倒也不是他沒事找事上趕著關心一個小小的侍妾,主要是他來可是帶著任務的。
元家記仇的可不止一位小祖宗,年夜宴上的事可還有人記著呢。
“我們倒罷了,怎么你個小兔崽子也跑來了,太后那里雖不缺人服侍,向來念著舊人使,這都能讓你脫著身”
李遠德呷口茶道。
“自然是用不上我了唄。”
小全子放松地往后一靠,從袖中摸出骰子,帶薪摸魚“來兩把”
李遠德樂了,這是困了上趕著送枕頭啊,他來的路上還惦記著這事呢,當即一擼袖子,將剛從婉貴嬪那里得來的賞擲到小木幾上“來來來,這次可不能叫你小兔崽子逃了,小才子,你也來。”
小才子頓時欲哭無淚。
他可是正經小太監,連骰子都沒摸過的
“倒也不是太后不倚重了,只是那位,你們知道吧,自從回來后就常往建章宮來的。”
小全子擠眉弄眼的樣子更給兩人添了些好奇“七皇子沐王”
“是咧。”
他動作麻利地將三個骰子裝進骰盅,上下左右猛地一陣晃就開了盅,三個都是五點,運氣不錯。
宮中私下投骰子沒那么多講究,點數大小決勝負,不用動腦子快得很,純靠運氣。
一是快,能多玩上幾把過過手癮,二是靜悄悄的,不容易被抓個現行。
他將骰盅遞給李遠德,繼而開口“沐王現在可得太后青眼了,單說建章宮,再沒人敢怠慢的。”
李遠德一笑,語氣卻淡淡的聽不出好賴“誰說不是呢,自打那位平了北境饑荒同瘟疫,連帶著主子爺瞧他都順眼些,前些日子還讓我從庫房挑了不少好東西親自送去呢。
只是眼下瞧著得勢,也只單單眼下罷了,賞賜的是好東西不錯,不見得是多么稀罕的。
上個月陛下得了株進獻的南海珊瑚,貴氣得不得了,說賞就賞給太子了。”
小全子自然知道他是太子那頭的,一時間有些沒好氣。
老貨,跟誰稀罕你那點似的。
“這我便不知了,我們太后娘娘也時常賞些小玩意給沐王,不見得多寶貝,倒是稀罕。”
李遠德停了手,揭開骰盅一看,兩個二,一個三。
他冷哼一聲,隨后瞥了眼小才子。
小才子吃瓜吃得好好的,被他刀一樣的眼神一瞪只想爬起來就跑,但是門掩得好好的,跑不掉。
“到你了,投吧。”
李遠德陰陽怪氣一聲。
小才子抖著手,沒成想沒接穩脫了手,那骰盅一打滑,骨碌碌滾地上去了。
“哎,別動別動,這可開了”
李遠德幾乎是蹦起來,笑著湊到地上一數,黑著臉回來了“不作數,讓你小兔崽子重投。”
小才子無法,只得拾起來裝好骰子,軟綿綿晃了幾下。
他也不敢使太大勁,剛剛總點數才八點,李公公臉就黑得跟鍋底灰似的,哪能使勁啊,萬一整碎了還多個面,能小鞋穿死他。
小全子完全是在抱著手看好戲。
“快開,磨磨蹭蹭的。”
在李遠德的再三催促下,小才子咽了口口水,顫著手揭開盅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