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時宴頓了頓,繼而開口“沈若蘭便罷了,太子妃又怎么解釋
你要是不在意喻元朝,為什么要問起太子妃
除了這個理由,我想不出別的。”
元姒吟對他突如其來的拷問語氣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怎么解釋,我現在說句話都不行嗎
你覺不覺得自己管得有點太寬了”
喻時宴鴉羽般的睫毛微垂,聲音有些淡淡的低落“那你現在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你說我高興就高興,不高興就不高興,滿意了嗎”
元姒吟很是窩火,將玉碗又推回到他面前“這雪梨枸杞湯還是留著沐王慢慢喝吧,清、熱、降、火”
說罷,她沒好氣地拂袖而去。
喻時宴看著元姒吟憤憤離去的背影,唇角慢慢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小山雀跟他發脾氣,也就說明她沒那么害怕他了,好現象。
看來喻元朝也不是全無用處。
元姒吟選完宮裝本來想歇會兒午覺,結果回了偏殿躺在榻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而且越想越氣。
她都那么努力跟喻元朝撇清關系了,怎么喻時宴那個狗還覺得她是太子那邊的
難道要她帶著元家上上下下都住進沐王府他才放心
不行。
肯定是她說得還不夠明白,態度也不夠清晰。
為了一大家子的人身安全著想,不管是明示還是暗示,總得示一下。
不過若是直接說未免太突兀,還是先把柳淮帶去給他把把脈,然后借著看病的由頭迂回表忠心。
打定主意,元姒吟披上煙羅小襖,一溜煙往太醫院跑。
柳淮這頭給沈若蘭抓完了藥,剛坐下吃上一口熱乎飯,就被人極快地拍了一下肩膀。
他嚇得手一抖,筷子都險些沒拿穩,回頭剛想說道捉弄之人幾句,見來人是元姒吟,到嘴邊的話又不假思索地咽了回去。
“見過元不對,現在您已經是郡主了。”柳淮連忙起身作揖。
元姒吟無所謂地擺擺手“隨便怎么叫,沒講究。”
“那郡主今日來是有什么事嗎”
柳淮下意識開始擦汗。
這位祖宗好不容易消停一陣子,沒想到又找上門來了。
“也沒什么事,就想請你把把脈。”
“郡主貴體抱恙”
元姒吟搖搖頭,“不是我。”
也是,一天天風風火火跟個小牛犢子似的,要是她身體出什么毛病,只怕天下沒幾個人是好的。
柳淮腹誹完,很上道地提起藥箱“微臣明白,這就去長柏殿。”
不待元姒吟點頭,柳淮便一個箭步沖了出去。
“你這還沒吃完呢”
元姒吟沖他背影喊了一聲。
主要是她還沒組織好語言呢,跑這么快干什么
“沒事臣快去快回,回來還是熱的”
古有溫酒斬華雄,今有他柳淮溫飯治跌打損傷。
沒錯,柳淮對喻時宴的印象仍舊停留在長年負傷的狀態,畢竟后來七皇子出宮立府了不是。
元姒吟無奈,只得咬牙跟上。
她今天流的淚都是昨天腦子里進的水。
早知道就不用晨跑威脅他了,現在跑得比誰都快,她一時還攆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