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底歡喜什么呢,她如何都想不出答案。
這是個死循環。
只是她現在心里又真真切切有點難受了。
喻時宴沒錯過她眼底細微的變化,嘴角無端噙上些笑意。
口是心非,看你還能騙自己騙到什么時候。
“手抬一下,包扎。”
喻時宴依言照做,只是手還沒抬到一半,他猛地咳嗽一聲,傷口處又立刻汩汩冒出血來。
元姒吟無奈,只得妥協“你別動了,我來吧。”
別忙著忙著人沒了。
喻時宴順從地點點頭,瞧著隱隱約約竟有幾分乖巧的意思。
她伸出手環住他的腰身,然后小心地一點點往上挪,抽出左手接著繃帶團,一圈圈纏上繃帶,直到滲血的傷處看不見血色這才停手打上蝴蝶結。
這個姿勢從后面看,像是元姒吟縮進他懷里取暖一般。
喻時宴感受著她小心翼翼的溫熱呼吸,當即心里更柔軟了幾分。
“好了,你唉。”
元姒吟本想說些什么,張張嘴才發覺什么都說不出來,只能嘆口氣,用袖子替他擦擦汗。
“抓刺客的人來了。”
喻時宴耳識好,聽到外頭嘈雜的腳步聲,當即提醒道。
元姒吟頭也沒回,伸手試了一下水溫“知道。”
說著,她坐進浴桶,長長的青絲浮上水面,隨著花瓣微微顫動,畫面說不出的旖旎。
不出一息,她露出水面,毫不在意地抹了把臉上的水,水珠劃過她光潔的脖頸,最終滴回浴桶中,泛起漣漪。
喻時宴側過頭,面上浮上些許不自然的紅暈“我還在。”
“廢話,要不是因為你在這兒,我犯得著這樣嗎”
元姒吟沒好氣地出來,順手拿起干毛巾擦了擦濕答答的頭發。
被浸濕的中衣緊緊貼著主人的身軀,越發襯得她腰肢纖柔,盈盈不堪一握。
“你們是什么人,做什么”
紫鴛看著闖進來道一隊侍衛,隨后豎眉毫不客氣道。
統領瞧見她也是一愣,不過是隨便選了個偏殿,沒想到直接撞到了元家這位活祖宗面前。
雖然不愿意,但他還是敷衍地抱了個拳“在下御林軍統領,奉命前來搜查刺客,得罪了。”
“我們家姑娘正在里頭沐浴,統領大人請回吧。”
“例行公事,還望姑娘不要為難。”
“哪是奴婢為難大人,分明是大人為難奴婢,我們姑娘在里頭沐浴,并非不愿配合,實在是不方便。”
紫鴛不卑不亢道。
瞧那統領還欲分說,紫鴛有些惱了,冷笑一句道“況且大人也未必吃罪得起。”
紫鴛素來是安靜又沉穩的,元姒吟還從沒瞧過她這般,一時間居然有些好笑。
不愧是她手下帶出來的人,個個都像模像樣的。
想當初紫鴛還有些弱聲弱氣的,現在什么大場面都完全不慌。
不過也不能什么事都叫她一個人扛。
元姒吟披上外裳推開門,慵懶地倚著紫鴛,漂亮得不像話的眸子里像是揉碎了夜色,笑意晃人“怎么才不算為難,這樣算不算”
說著她還有意無意捋把未干的青絲,捻起上頭仍帶著水珠的花瓣,夾在指尖漫不經心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