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人全都轉頭,望著籬笆外面的吳缺。
他們一眼看到猙獰的黑狼,全都嚇了一跳。
“這位兄弟,你有什么事”一個滿臉黝黑的男子放下碗筷,起身問道。
“大黑它不咬人的。”吳缺拍拍大黑的頭,接著說道“天色晚了,我想借宿一晚。”
“借宿”男子望了大黑一眼,用手指著東邊,說道“你可以去東邊那間空屋住啊。”吳缺一愣“東邊那間,不是有人住嗎怎么是空屋呢我剛從那里過來,那家女主人說不方便借宿。”
一桌人全都停止了吃喝,愣愣望著吳缺。
之前說話的男子疑惑說道“你真去問過了不會是記錯了吧我說的是東邊那間啊”
男子說著,又用手指了指東邊,同時臉上的警惕之色更濃,明顯懷疑吳缺是在故意找借口。
吳缺也納悶了,說道“是東邊那間啊難道東邊有好幾間嗎那屋里明明住了好幾個人啊。”
這家白發蒼蒼的老頭顫顫巍巍站起來,對吳缺說道“小兄弟,你莫不是撞了邪,方才看花了眼吧那間石屋,已經空了十多年了啊。”
空了十多年了吳缺不禁愕然。
腦海中閃過剛才屋里隱約的說話聲,吳缺目光一閃,猛然從大黑背上跳起,朝東邊那石屋迅猛沖去。
暮色中視線不太好,籬笆院子里的人只看到吳缺身子一晃,就突然消失不見了,再加上之前吳缺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個個嚇得心驚膽戰,“咣當咣當”碗筷掉了一地。
很快,吳缺又重新回到了之前東邊那間石屋的籬笆木門前。
屋子里靜悄悄的,什么聲音也沒有,只有不知名的夜蟲,在院子里“吱吱”叫著。
“咚咚”吳缺敲了敲籬笆木門。
沒人答應,屋里也沒有任何聲音。
吳缺縱身躍起,落在石屋門前,猛然一腳,狠狠踏在緊閉的石門上。
兩扇石門“咣當”一聲,被他徹底踹飛,重重砸在石屋大堂兩邊石壁上,發出砰然巨響,整個石屋簌簌發抖。
石屋大堂兩邊的房門,也都緊閉著。
吳缺迅速一腳踹開左邊的房門,房門咣當打在墻上。
他慢慢探頭一看,房間空蕩蕩的,除了一張石床,什么都沒有。
房間石床后面,有一個小小的后門,后門洞開,能一眼看到外面的亂石和草叢。
吳缺沖出后門,天空霧靄沉沉,屋后蟲鳴唧唧,什么都沒有發現。
他轉頭望向右邊,能看到右邊房間的后門也是洞開著。
他從屋后走到右房的后門處,發現右房也只有一張石床和一張簡陋的石桌。
他慢慢走到石床前,發現床上鋪著一層干草。
用手一摸,干草暖暖的。
吳缺懊惱地抓起一把干草,突然覺得手掌觸摸到一片絲滑。
他仔細一看,手中的干草中似乎夾雜著一塊絲巾。
他立刻從干草中抽出絲巾,隨手抖開。
絲巾雪白,在夜色中微微發亮,是用極名貴的材料做成。
這是千語和小美臉上的絲巾吳缺確信無疑,隨手收了絲巾,沖出房間后門,朝大河岸邊沖去。
大河邊礁石聳立,吳缺站在一處高崗上,極目眺望。
只見遠方洶涌的波濤之中,隱隱約約似乎有一葉小舟,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朝對岸沖去,很快就消失無蹤。
吳缺呆呆望著大河,心中閃過之前石屋中那個推窗和他說話女子的音容相貌,喃喃自語“黑衣人,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