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容真啟唇說道,她的另一只手輕輕撫摸了一下賀玄靈的頭發,他的墨發在她指間傾瀉而下。
“他從何處得來”賀玄靈自己亦是疑惑。
“你不掉毛嗎”容真問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我不掉毛。”賀玄靈理直氣壯說道。
容真仔細想想,她養阿玄的這些年,他似乎十分省心,連毛都沒掉過。所以,她師父又是從何處得來的賀玄靈的毛呢,難道是趁他睡覺偷偷拔的但那時候賀玄靈應該還沒受傷,他一個金丹修士,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這真是容真手里摩挲著那根貓毛,賀玄靈卻從她手中拿了回來,將之重新封入符咒之中。
“若有疑惑,問你師父便是。”賀玄靈說道,他亦是有些好奇薛景嵐是從何處得到他的東西,這讓他隱隱有了種被算計的感覺。那個薛景嵐壞得很,似乎就是在利用他培養他徒弟,而他自己做這一切,竟然都是心甘情愿。
當初叼走這枚符咒的是他,篡改功法的也是他,幫容真打破修為瓶頸的也是他,他做事一向遵從自己的意愿,嚴格來說,薛景嵐并沒有逼迫他做任何事,但他就是如此做了。
“他或許并不會回答。”容真了解薛景嵐,他不愿說的事便是不愿說,就像她有些好奇他與月心仙子之間的關系,但說起這個話題的時候,他總是會圓滑地將話題帶開。
“他想做什么”賀玄靈輕哂一聲,“倒是有趣。”
“我不知。”容真反手將符咒塞回給賀玄靈,她又想起了那把輾轉來到她手上的寶劍,莫非她的定波被毀,也是她師父的手筆吧那把劍曾經屬于他,他想要在其中封入幾道劍意,再簡單不過。
賀玄靈將那符咒接過,他再沒有言語,他當然不屑去問薛景嵐一個人類答案,他自有缺失的記憶,要等他找回失落的最后一分力量才能想起。只是,現在連那一絲力量在何處的線索也沒有。
他厭惡這樣一無所知的狀態,但他心性一向堅定,此時的他只是沉默著,他在思考要到何處找線索,繼續與容真在一起,是個很好的選擇。
在發現了符咒的秘密之后,容真雖有滿腹疑問,但也不好直接去問薛景嵐,她想著現下她也休息夠了,也是時候去外面走走,見見老朋友了。
她的身子一動,從賀玄靈的懷里跳出來,原來她已經在他懷里窩了那么久,而她自己竟然沒有覺得一絲不妥。
“我要出天嵐門看看,賀玄阿玄,你要同我一道去嗎”容真問道。
沒想到賀玄靈一人坐在秋千上,他高挑的身形隨著秋千的擺動微微搖晃。
“有一件事。”他定睛看著容真,第一次對一個人類說出了他的訴求,“我要尋找我失落的最后一分力量。”
“我幫你找”容真會意,“可你已經那么厲害了,還有缺失的力量嗎”
“是。”賀玄靈斂眸,從容說道。
“從始至終,都是你在幫我。”容真看著他,輕聲笑了,“現在好了,總算有一處地方我能幫助你了。”
“我陪你找。”她走上前去,輕輕拉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