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宇康冷冷哼了一聲。
他拿著煙桿再次用力抽了一口煙,濃郁的白煙從他口鼻處涌出來,嗆的人咳嗽。
沈牧咳嗽了幾聲也沒在意,從身后沈云謫手中拿過筆墨紙硯,開始書寫門聯。
門聯寫到一半,沈松哼著不知名的小調吊兒郎當的從門外走進來。
看到沈牧在,脊背下意識一冷,連忙左右看了看,沒看到沈錦棠的身影,這才下意識的松了一口氣。
轉頭看到了沈老婆子,連忙湊了上去問道“娘,那個棠姐兒沒來吧”
要是棠姐兒也來了,他準備轉身就跑。
惹不起,他躲得起。
當母親的最了解自己的兒子,沈老婆子一眼就看透了他的想法。
當下就又氣又無奈,但又沒辦法,她現在對上沈錦棠那個小蹄子心里也打怵。
“沒來,你怎么說也是她叔叔,那么怕她做什么”沈老婆子白了他一眼說道。
沈松聞言苦笑一聲,看著她問道“娘,別說兒子了,你就一點都不怕她嗎”
沈老婆子一噎。
沈云謫站在一旁替沈牧磨墨,將沈老婆子和沈松的竊竊私語全都聽見了。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他發現自己變的特別的耳聰目明。
聽到沈松的話,他心下忍不住好笑,果然二叔這樣的人還得由比他厲害的人來治。
瞧他都怕小妹怕成什么樣了。
寫好了門聯,沈牧又從袖中拿出二兩的碎銀,他看著沈老婆子說道“娘,這是兒子之前買筆墨紙硯省下來的錢,給你們過年買些好吃的吧。”
這些錢足以他們過個好年還有剩余了。
沈老婆子眼睛一亮,連忙接了過來,口中卻還嫌棄著“發了那么大的財,就給你娘這點銀子。果然白養你這幾年了。”
沈牧早已習慣她的惡言惡語了,也沒在意,想了想還是對她說道“娘,等過完元宵節,我就準備去參加鄉試了。您和我爹身體要有不舒服的地方就去找棠姐兒看,她如今醫術挺好的。”
此話一出,沈宇康倏地站起了身,就連沈老婆子也是一臉緊張的看著他“什么,你要去參加鄉試不行,不準去”
沈牧沒想到他們老夫婦二人聽到他要去參加鄉試會有這么大的反應,驚訝的看著他們,不解的問道“我要去參加鄉試怎么了為何不能去參加”
他有這個想法不是一日兩日了。
不過是以前沒有銀錢,湊不足去參加鄉試的路費罷了。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錢,他縱然是頭破血流,也是一定要去參加鄉試的。
而且,他到現在仍不知他的親生父母是何人,他的真正家鄉在何處。
只有考取了功名,有了本事才能方便他尋找親生的父母。
沈宇康表情前所未有的冷厲,他冷聲說道“你若是敢去參加那個什么鄉試,我和你娘就撞死在你眼前。”
沈老婆子也說道“你這輩子都不能出這個平陵鎮,一輩子都只能待在這里。不然我和你爹會死,你們一家五口人也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