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霄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寧小凡,旋即笑道
“然然,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你喜歡行草一類的字帖,這幅浣溪沙,是我特意從英國一個老收藏家那里收來的,花了我五百萬英鎊呢”
“謝謝謝”
安然滿心感動,她從小就喜歡華夏古典詩詞,對納蘭性德、李清照、柳永和秦觀這種婉約派詩人的詩詞,尤為贊賞。
“寧小凡,你怎么不來看看,納蘭容若的詩詞很稀少的。”安然眼含神韻地道。
“呵呵,然然,你呀就別為難寧醫生了。”
鄭霄輕蔑一笑,道
“像他這種江湖郎中,光想著怎么騙錢填飽肚子去了,哪像然然你,這么蕙質蘭心哎,這高雅的東西,還得高雅的人來欣賞才行啊。”
寧小凡卻沒憋住笑意,“噗哧”一聲笑噴了出來。
“寧小凡你怎么了”安然看著他道。
“沒什么。”
寧小凡擺了擺手,強忍笑意道“我只是可憐鄭兄而已。”
“可憐我”
鄭霄一下子愣了,尼瑪,少爺我有花不完的錢,有什么值得你這個窮鬼可憐的
“寧醫生,你這話什么意思”安世仁滿頭霧水。
“我是說啊,鄭兄被當豬宰了五百萬英鎊,還渾然不覺,難道這還不值得可憐嗎”寧小凡攤了攤手。
“什么”安世仁大吃一驚。
“小子,你胡說八道什么本少什么時候被宰了五百萬”
話到一半,鄭霄立馬反應過來,眼神陰寒道
“你特么什么意思說我這幅字帖是假的”
“當然,很明顯的一幅贗品。”寧小凡坦然道。
“哼哼”
鄭霄不屑地瞟了他一眼,“窮逼,你懂什么本少花五百萬買下這幅字帖后,又花了十萬,專門請專家鑒定過這絕對是真品”
安然秀眉緊鎖,幽幽念道
“誰念西風獨自涼蕭蕭黃葉閉疏窗,沉思往事立殘陽。
被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
這幾句詩詞,確實是木蘭辭中的浣溪沙的句子,絕對沒錯的。
這張字帖,每個字的輕重緩急都拿捏得當,節奏感極強,用墨干濕濃淡,渾然天成。跟納蘭容若的風格,筆雖干而不散,完全吻合。”
安然疑惑地看向寧小凡,“紙張材質也好,墨也好,以我的經驗,確實是清代年間的書法作品,看不出是贗品啊。”
“啪啪啪”
鄭霄鼓起了掌,大笑道“哈哈,還是然然有見識寧小凡你個鄉巴佬,就別丟人現眼了”
安然則是噙著撲閃的美眸,看望寧小凡,她覺得男人還有下文。
果然,寧小凡搖頭一嘆,拿手指點了點字帖右下角。
“白癡,你們難道沒看見這副字帖落款的時間嗎”
“時間”
安然眨巴了一下杏眸,“1672年,也就是康熙十年,怎么了納蘭容若確實是在這個時間,寫下浣溪沙的啊。”
鄭霄斜睨了寧小凡一眼,“然然,這家伙故意找茬呢,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