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寧靜看了林少一眼,眼神中帶著一種失望跟落寞,雖然她有一個一代車王的父親,但說實話,盧寧平其實并沒有給她帶來什么父親的驕傲,小時候開家長會或者被人欺負了,父親卻永遠都不在身邊,林少某種意義上才是她賽車的偶像。
只是今天林少的表現,讓她看到了外強中干跟小男生的幼稚,同樣年齡的張一飛拋開實力不說,那種自信跟冷靜遠遠的甩開了林少一大截,而此刻林少的畏縮,算是壓倒了盧寧靜心中偶像形象的最后一根稻草。
見到林少沒有下一步舉動,張一飛冷哼一聲轉身過馬路,而盧寧靜也如同做錯事的小女生一般,低著頭跟在他身后。港島這些車手看到張一飛都走了,于是也紛紛坐上了自己跑車離開,對于這些地下車手來說,午夜十二點,才是游戲開始的時間。
的士站廣告牌散發著明亮的燈光,張一飛看著盧寧靜那煙熏妝的熊貓眼跟藍精靈一樣顏色的頭發,就感覺有點辣眼睛。還好這小丫頭片子衣著打扮比較正常,不然放到內地,活脫脫一個殺馬特青年。
沒想到自己重回二十年前,還能見到這種堪稱“文藝復興”的妝容,真是一言難盡……
“一個高二學生,這打扮什么鬼樣子,回去把這妝卸了,找時間把這頭藍毛染回來,自以為是fashion(時尚),其實別人都活見鬼。”
張一飛最終還是沒忍住吐槽,反正現在沒事情做,要是這小丫頭頂嘴,自己就跟她嘴炮大戰三百回合,某種意義上來說,張一飛有時候也跟閑的蛋疼沒多大區別。
結果讓張一飛沒想到的是,盧寧靜這種叛逆少女并沒有還嘴,只是呆呆的看著眼前的車流。這種表現倒讓張一飛沒有后招了,小女生都不還嘴了,自己一個大男人還唧唧歪歪的說不過去,只能把醞釀好的嘴炮給忍住了。
港島的夜生活豐富,帶動夜班出租車數量什么的也不少,沒等幾分鐘,一輛紅色的士停在了他們面前。
“上車吧。”
張一飛招呼了一句,這小丫頭要么就叛逆冰冷,要么就是現在各種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難怪盧寧平拿她沒辦法,要是自己女兒這德行,估摸著心態也會爆炸。
聽到這聲招呼,盧寧靜默默的上車,張一飛也順帶坐了進去。關上車門,跟司機說了盧叔家的地址,兩個人就無話可說了,各自偏轉腦袋看著車窗外的街道。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傳來了盧寧靜的聲音:“你是跟我爸學的賽車嗎?”
“嗯?”
盧寧靜突然開口說話,讓張一飛一下沒有反應過來,停頓了一下他才回道:“不是,但以后會。”
張一飛實話實話,他目前的車技跟盧寧平沒有關系,但未來卻會成為他徒弟,或者說聘請盧寧平成為自己教練。
“他教過很多人賽車,卻唯獨沒有教過我。”
盧寧靜腦袋倚靠在車窗上,淡淡的說了這么一句。
“你喜歡賽車的話,我相信盧叔會愿意教你的。”
“不,其實我并不喜歡賽車,只是想跟他有個共同點。”
聽到這句話,張一飛突然不知道說什么好。說實話,他之前也把盧寧靜給當作那種叛逆小太妹看待了,沒功夫也沒那想法去了解她為什么要這樣。但是這一句話讓張一飛明白,有些事情也不能單純怪小丫頭,盧叔他自己可能也沒有了解過女兒想要什么。
這時候張一飛轉頭看向了盧寧靜,車窗上倒映著她的臉頰,街邊燈光照映進來,臉上出現了晶瑩閃爍的光點,讓張一飛不知道說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