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炤特意向祝顏舒告辭了才離開,禮數周到。他還轉過來特意跟楊玉燕說話,“二小姐與茱麗好,以后多出來玩啊。我平時要帶茱麗看電影逛公園,她都嫌沒有朋友相伴無趣,你們一起剛好做伴。”
楊玉燕看祝顏舒,得她點頭才說“如果不麻煩的話。”
孫炤笑著說“得承二小姐賞光,哪會麻煩。”抬腿要走,突然看到椅子邊掉了一串珠子,他伏身拾起,一看就知道不是茱麗的,試探著遞給楊玉燕“二小姐掉了東西。”
楊玉燕臉色大變,一把抓過來塞進口袋,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祝顏舒,見她沒發現就松了口氣。
金茱麗與孫炤都覺得好笑。兩人都有過偷戴家里大人的東西的經歷,金茱麗偷戴過金太太的鉆石項鏈,孫炤偷戴過孫先生的手表,那串珠子一看就不是楊玉燕自己的,想必就是祝女士的珍藏。
孫炤更是知道祝顏舒是祝氏后人,雖然只是其中一支,不過祝家最盛時三四條街都姓祝,聽說祝女士現在仍有一幢樓收租,可見還是有些家底的。
他與王萬川之前聽說楊大小姐的母親姓祝,是祝氏后人,就猜馬天保這場愛情不會太順利。今日看起來,楊大小姐倒是一心一意系在馬天保身上,可祝女士這一關可不會好過。雖然是孤母弱女,但也不是馬天保這個大學學費都要靠金家資助的人能攀得上的。楊大小姐在學校里倒是不顯,楊二小姐能連請幾年家庭老師,隨手拿出一條串子就是名貴珠寶,這就說明祝女士并不是看起來的那么窮。
若真是窮人,說不定反而不會太挑剔馬天保的家里。
孫炤遠比仍在學校的馬天保知道這些太太夫人是怎么挑女婿的,他只看祝顏舒的態度就知道,她心目中的女婿人選,馬天保絕夠不上邊
或是書香門第,或是普通的官員之子,或是家中有一二實業的蔭實之家,社會地位與家庭條件,缺一不可。
不管是哪一種,都遠比父母都在當下人的馬天保更能讓祝女士滿意
不過,孫炤坐上車卻對前方的司機說“馬叔,楊大小姐實在是一個好姑娘她的母親祝女士也十分優雅,楊二小姐更是與茱麗格外投緣馬叔看來日后是會享兒孫福的”
頭發花白的馬貴客客氣氣的說“兒孫自有兒孫福。人家好,我只怕天保配不上人家家的小姐。”
孫炤笑道“天保的成績年年第一,每個教授都夸他這樣的人才在過去都要叫文曲星的,什么大家小姐都配得上,馬叔你就放心吧。”
酒店里眾人還在等。酒菜都已經撤了下去,王萬川提議去咖啡廳坐一坐。
祝顏舒有心告辭,可金茱麗一直拉著楊玉燕說話,王萬川就道“時間也晚了,讓祝女士與兩位小姐從黃包車回去我實在難以安心,還是讓我們用汽車送送吧。等汽車回來就讓車送三位回去。”
開車的自然是馬天保的爸爸。
祝顏舒想到這個就不再堅持了。她要拆散這兩人,總要知已知彼一番才可以。
到了咖啡廳,燈光昏暗,一邊有鋼琴奏著慢歌,幾人坐下時,楊玉燕和金茱麗都想起了“鋼琴配二胡”,同時笑起來。
祝顏舒不妨楊玉燕這么快就與金小姐交上了朋友,樂見其成,對她來說現在更重要的當然是另一個女兒。這回她坐下來時搶先一步把楊玉蟬拉到身邊坐下,逼著馬天保只能坐另一邊的單人椅。
楊玉燕和金茱麗坐一張雙人沙發。王萬川不愿意陪馬天保受未來岳母排喧,也就靠著金茱麗坐下,笑著問兩個姑娘“想喝點什么這里茶、牛奶、咖啡、果汁都有。”
金茱麗看了一眼楊玉燕,想她沒來過這里,恐怕不敢主動點單,就自己先點“我要一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