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那她要是想不通呢”
祝顏舒重重的嘆了口氣,黑著臉說“她想不通,就多想幾年我不攔著她跟馬天保談,談幾年都行。想結婚哼,那不成咱們再不講究,婚禮總要辦吧沒聽說要娘家出面辦婚禮的。馬家那點家底,等他們從金家出來,一窮二白,兜比臉還干凈,拿什么辦婚禮就是我大發善心,什么都不提,馬家就能什么都不給嗎他們要真能這么不要臉,我還要謝他們呢我不信到那時大姐還糊涂”
張媽拂掌笑道“太太,這招高啊您越大度,越體貼馬家,那馬家只能越殷勤不能咱們什么都不要,馬家就真的什么都不準備咱們不提婚宴怎么辦,馬家也不能就在馬路上把大姐給娶了啊”
祝顏舒嘆道“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了。我是準備好養大姐一輩子了,養成老姑娘我也養。”
張媽也跟著嘆氣,看祝顏舒神色消沉,忙道“太太,我看二小姐倒是運氣挺好的。”
一說起楊玉燕,祝顏舒也笑起來了,道“這孩子也是運氣好,我都想不到能在自家門口給她抓一個佳婿雖然沒錢,但人有本事,知道上進,又懂人情又大方,對燕燕還這么好。可見老天爺也看我可憐,總算替我了了一樁心事”
張媽也跟著夸一夸蘇純鈞“蘇老師雖然窮酸了點,可對燕燕花錢實在是大方
我瞧著比你以前還強些。”
祝顏舒白眼“怎么說到我頭上來了”
張媽“以前那姓楊的除了會給你送花,就是帶著你跳舞。花值什么錢路上一毛錢買一大把跳舞的唱片機子還是你買的呢。就這你都高興的不行。燕燕好歹收的都是真金白銀買的東西,可不是比你強嗎”
祝顏舒胸口一股陳年郁氣升起又泄不出去,氣哼哼的躺下,毯子往上一拉,眼睛一閉“我睡一會兒,下午打牌才有精神。”
張媽起身拿著空碗出去,嘀咕道“行,睡吧,這是嫌我說錯話了”
張媽關門出去了,祝顏舒在床上烙餅,一點睡意都沒有了。她從床上起來,走到窗前,窗下桌子上擺著一架唱片機,架子上放著十幾張黑膠唱片,張媽日日擦一遍灰,連盒子都干干凈凈的。
她好像又聽到了熟悉的鋼琴聲,是柴可夫斯基的小夜曲。
祝顏舒睡醒起來就像沒事人一樣,還跟張媽說晚上吃什么,然后就又精精神神的去打牌了。
張媽買了菜便去翻箱子,翻出來了許多件衣服和各種配件,大到圍巾帽子,小到領帶皮夾,中式長衫,西式外套,都有
張媽一趟趟把東西都搬上樓下,累的直扶腰“哎喲,累得我不找不知道,這東西還有這么多玩意留在這兒呢”
楊玉燕覺得這些東西全都自帶“楊虛鶴”buff,生來就招人討厭,帶著挑剔的目光上前翻看,只用拇指與食指將東西挾起,打量一番后再扔回去,動作帥氣又解氣。
張媽看不下去,推開她道“我的二小姐,這東西放了好幾年了,全是灰土你別碰臟了自己的衣裳,等我把它們都收拾干凈了,一總給你的蘇老師送過去,行了,別在這里給我搗亂了,寫你的功課去”
可楊玉燕好奇呀,不肯走,就把作業本課本都拿到客廳來,一邊寫一邊看張媽收拾。
有觀眾在,張媽也忍不住不說,拿起一件就要說一說這是多少錢買的。
“這件要八十多塊呢”張媽提起一件鼠灰色的西裝外套嘖嘖道。
“就這一件小東西就花了四十多塊”她又撿出來一條寶藍色的領帶。
“這還有一條褲子。”張媽把一條皺巴巴的
西裝褲也撿出來,下面還壓著一件已經發黃的襯衣。
不一會兒地上就有四五堆疊好的衣服。
楊玉燕在上頭乍舌“這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