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就在旁邊的婆婆媽媽們都低著頭暗自發笑,對楊玉燕充滿好奇,悄悄指指點點。
楊玉蟬牽著楊玉燕往里走,小聲說“剛才沒人你說兩句就行了,一會兒進去可別再發脾氣了。”
楊玉燕冷哼。
楊玉蟬“你問他,他也不會答。他這個人,就是這樣,最擅長推卸責任了。”第一年她來的時候,他甚至都不敢出來,只讓那個女人出來接待她呢。
走到門前便有兩撥人剛好告辭出來,楊玉蟬牽著楊玉燕先避到一旁,讓人家先走。這兩撥人走之前還客客氣氣的向楊玉蟬和楊玉燕點點頭,他們走了以后,楊玉蟬才小聲跟楊玉燕說“這就是我跟你說的。”
哦,是妓女嗎
楊玉燕連忙回頭看,卻見她們穿得普普通通,衣服也都是寬寬大大的,顏色也多是藍色與綠色等深色,并不鮮艷,行動間也并不如何妖嬈動人。
只有一點,就是她們全都是年輕女人,十二三的有,十四五的有,十七八的也有。
楊玉蟬又扯了她一下,她才轉回來,跟著一起邁進門。
門口有一個女人,看到她們就像是被刺了一樣緊張。她也很年輕,大概十八九、或者二十一二歲。但看起來有些過于疲憊了。
她瘦瘦的,臉小小的,眉毛秀氣得很,穿著長襖長褲,外罩一件白色針織衫。
楊玉燕在心里猜她是誰,楊玉蟬已經先客氣的打招呼了“杜阿姨,你好,這是我妹妹。燕燕,快向杜阿姨問好啊。”
大概怕她不
聽話,楊玉蟬捏了一下她的手。
楊玉燕的目光如電,早在她上上下下打量的時候,杜純雪就已經緊張的喉嚨發緊了,她馬上說“大小姐,二小姐,不必跟我如此客氣。快請進,快請進來吧。”
屋里的桌上和幾上都擺滿了客用的茶杯與點心,杜純雪快手快腳的把茶杯都收起來,把桌上的點心拿出去,請門外的婆婆媽媽們拿走分食,趁機將大門關了。
大概是怕一會兒吵起來難看。
杜純雪手腳麻利得很,不但收拾了茶杯,還把桌子、椅子都重新抹過一遍,還拿出了新的椅墊放在上頭,再三請楊玉燕與楊玉蟬坐下來。
楊玉蟬挑著個離門最近的地方坐下了,楊玉燕卻還站在屋里打量。楊玉蟬心知自己這妹妹好奇心重,在這里更沒人管得住她了,她也自認沒有蘇老師的本事,心底也愿意讓妹妹來出出氣。她這邊翹腳看熱鬧,杜純雪乍著兩只手更不敢多一句嘴,她剛才可是聽到大門那里的動靜了,這二小姐遠比大小姐要難對付的多,不見楊虛鶴都跑了嗎
楊玉燕左轉右看,暗暗評判著。
這間屋子里的家具應當是搬進來時新買的,雖然已經用了幾年了,但仍帶著新漆的光澤。
墻壁也是新刷過的,仍然潔白干凈。
右邊有個門簾,里面應該是個房間,兩個人和一個孩子正在那里頭,隔著簾子也看不清楚,只知道里面的人似乎是不想出來的。
楊虛鶴剛才一氣跑進來,如果他沒往床底下藏,那就是跑到后面去了,她站在這里,只能看到后面黑洞洞的,看不清是有幾間屋,是廚房還是廁所。
杜純雪再次說“二小姐,請坐吧。”
她撇撇嘴,不肯坐,說“我就不坐了。我們只是來拜年的,還請你把那人叫出來,容我們姐妹拜了年好趕回家吃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