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純鈞還打算勸一勸祝顏舒找門路,見她這就想到了,心中佩服萬分,連忙說“現在還沒有風聲。”去廟里磕頭還爭著燒頭柱香呢,去晚了佛爺都不記得你是誰,哪還會記得你的所求呢。
祝顏舒便知道自己這香是可以燒到前頭去了,她想了想,請蘇純鈞稍坐,起身去撥了個電話。
電話撥通,她笑盈盈的說“廖太太,明天有空嗎一起來打牌啊”
約下牌局以后,祝顏舒轉回來,對蘇純鈞說“我久未在外走動,不知外面的大人們現在哪一個比較好說話”
蘇純鈞說“這事,縣官不如現管。我覺得,還是別找大人們了,現管著憲兵隊的隊長與我相熟,我先找他說說話。”
祝顏舒連忙問“這位隊長好不好說話”
蘇純鈞比出一根手指“要是有這個數,就比較好說話了。”
祝顏舒捂住胸口“一萬塊”也不是不行,她心里盤算著去銀行取錢還是開個支票呢
蘇純鈞連忙搖頭“用不上,用不上一千塊就行”
祝顏舒反倒覺得這個數有些少,皺眉“夠嗎”
蘇純鈞笑道“頭回磕頭,不能給太多,不然養得他胃口大了反而不好。”
祝顏舒這才放心,笑道“這也有道理。那就聽你的吧。”
第二天,祝顏舒早早的給楊玉蟬安排了許多工作。
祝顏舒“你先送燕燕去學校,然后回來幫張媽去買東西,你要把賬都記下來,算清楚錢,不要讓人哄騙了回來我要看的”
楊玉蟬一一答應下來,問她“媽,你做什么去”
現在才八點半,祝顏舒已經穿戴整齊還化好了妝。
祝顏舒拿起手袋說“我約了人打牌,中午可能就不回來了,你記得下午盯著燕燕,讓她讀書寫作業啊。”
楊玉蟬一整天忙得頭昏腦脹,跑了好幾個糧店米鋪,又要接送楊玉燕,還要替她輔導功課,盯著她復習,被楊玉燕氣得險些在客廳里上演姐妹相殘的戲劇。
“這不是學過嗎你怎么不記得了這個詞怎么念”楊玉蟬牢頭兇惡的面孔十分的嚇人。
楊玉燕盯著那已經陌生的俄語單詞,就像已經遺忘的情人,連姓名都忘得一干二凈,盼著能與它心有靈犀,它能跳起來自己告訴她讀音和意思。
“餃子,這個詞是餃子的意思,你還記得酸奶餃子嗎”楊玉蟬努力啟發楊玉燕的回憶。
楊玉燕在如此重壓之下,真誠的說“我覺得這餃子一定不好吃”這是她對這個單詞唯一的印象了“代教授也說它不好吃。”
至于怎么讀對不起,這個就真的不太記得了。
楊玉蟬氣到爆炸,又要高聲。
還是張媽不堪其擾,從廚房出來說“你不要罵她,越罵她越想不起來。燕燕,去替我到外面的肉店買一兩板油回來,快去。”
楊玉燕如奉綸音,馬上拿著錢包跑了。
她噔噔噔跑到樓下,剛好看到兩個憲兵登門,門口的租戶瞬間都跑了個沒影,砰砰砰把門都關上了。
不過楊玉燕倒是不懼,她是知道自家每個月都要給憲兵隊送錢的,以為這是來收錢的,迎過去說“不是五號嗎到時我們將錢送過去,不會少一分的。”
那兩個憲兵也知道祝家樓一向對他們客客氣氣的,每月都送錢過去,所以他們也客客氣氣的。其中那個看起來衣著干凈整齊一點的,刻意站得離楊玉燕遠一些,不嚇著她,笑著說“是上頭又有了新規定,我今日只是來通知一聲。以前每個月十二塊的治安費,從這個月起就要漲了。”
楊玉燕便問“漲成多少了”
憲兵從懷里取出一張通知,另一個憲兵手里就提著漿糊。他先把通知遞給楊玉燕看,上述所言與憲兵所說是一樣的,治安費確實是要漲,從十二塊漲到二十六塊。
楊玉燕還給他,“漲到二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