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師雖然日語很好,可他也沒去過,他是在留學的時候跟一個日本人學的日語。結果她日語學得賊溜,卻苦無用武之地。今天好不容易遇上一個真正留學日本的人,楊二小姐興致勃勃決心顯擺一番
她轉而用日語問“您在京都住了幾年都去過什么地方游覽日本人平時真的只吃魚嗎你在那邊吃魚多嗎”
柯正“”
柯正坐立難安,額頭冒出一層層細汗。他從未見過楊虛鶴本人,只聽說他是大文豪,不過這位大文豪就像美國賣的奶油一樣,看似潔白而膨大,實則虛空有若無物。他在之前想尋找楊虛鶴的文章做一下了解,不料找出來的全都是介紹某地某地有芳可尋的文章,其用詞之精深高明,仿佛蘭陵笑笑生之徒,隔著帳子都能聞到腥味。
他就難免看輕了楊大文人,對其妻女也難以抱有敬意。
不料,這位楊小姐仿佛不是楊大文人的種初次見面兩種外語都信手捻來,言笑之間顛倒轉換毫無滯澀之感。
雖然他都聽不懂。
但不妨礙他看出楊二小姐是真會還是假會。
這可叫柯正為難了。
他啞然片刻,面
前的楊二小姐就起身笑道“看我,還沒給您倒茶呢,請您稍坐。”
他松了一大口氣,感慨楊小姐實在是體貼人,不肯叫人難堪。
楊玉燕轉過去就翻了個白眼。大約是她認識的都是蘇純鈞、代教授這樣的人,個個都有真才實學,無意間就將人人都看做是言下無虛之輩。沒想到今天就撞見一個說瞎話的。
她沒有再去燒水重煮,湊和著倒了一杯溫茶捧過來,客氣道“熱的不好入口,我兌了些涼白開,您解解渴吧。”
柯正趕緊起身雙手捧過來,入口微溫半涼,實乃解渴佳物他一口就全喝干了,將空杯子擺在桌上。
楊玉燕就當沒看見,才不要再去給他倒一杯。
柯正再次擺一擺相機,想引楊小姐詢問,不料楊小姐倚著沙發靠背,目光斜到一邊的空白之處,就是不往相機上看,叫他萬分失望。
柯正見楊小姐不主動開口,心中感慨果然是大家閨秀,嫻靜優雅,比那些咄咄逼人的女學生優秀得多,需知女人話越多越招人煩,安靜少言方是女子的美德,就如楊小姐這般,有著美麗的容貌,安然坐在那里,美得好像一副畫。
他心中憐愛楊小姐,就不想把她寫得面目可憎,或愚蠢無知。他在心內斟酌一番,溫柔的問“楊小姐,你與楊先生的父女感情一定很好吧”
楊玉燕冰冷的說“怎么可能呢我一直批判家父不負責任拐騙女學生的丑惡行徑誓要與他劃分界限”
柯正“”
柯正張著嘴巴一時卡了殼。
接下來該怎么問該問哪一個問題
沒想到楊小姐是如此的嫉惡如仇,真是叫人佩服。
其實他也看不起楊虛鶴仗著老師的身份誘騙了年輕的女學生真是太過分了。要知道他正值青春年華,要跟年輕的女學生講話都要借著記者的身份才能成功呢,他不比楊虛鶴這老頭更配得上女學生嗎
他望了一眼陽光下的楊小姐,含著敬意說“楊小姐實在是無私的很。不過世人多愚昧,恐怕并不在意楊先生與其妻的愛情是如何發生的,他們只會敬佩他們的愛情沖破了家庭的阻礙開花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