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西語有著相似的外形和近似的語言規則,它們都是學會讀音就能學會語言,讀音與意義有著非常緊密的聯系,這跟中國的象型字有著完全不同的規則,中國字是讀音是讀音,意思是意思,學會讀音不代表你就能學會意思,你學會讀音以后,你還要去學每一個字的意思,等學會了每一個字的意思,你還要去學它們組合起來的意思,而以上三條路都不相通,它們是單獨存在的,卻必須搭配使用,這能夠折磨死任何一個外國人。
相比起中文來,西語確實更容易學。但這也不是一個連之乎者也都沒學過的泥腿子能輕松學會的
可對施大頭來說,他學得太快了。他學會英語后,就學起了法語,跟著就是俄語、德語。日語是他在學習上述語言的間隙捎帶著學的,用他的話說就是“換換腦子”。
假如不是親眼所見,蘇純鈞一定不信。可由不得他不信,這世上真有的天才,就在他眼前,還是個農家子弟,在他捧著書看的時候,施大頭在下地;在他在英國求學的時候,施大頭在下地,在挨打;在他入學以后自以為可以憑一身才華救中國的時候,施大頭剛剛入學,第一次學習
拿筆,一筆一劃的從三百千開始入門抄書。
一年以后,他跟他在同一個教室里上課。
五年以后,他超過了他過去十幾年所學的成就。
蘇純鈞能這么痛快的決定從學校畢業投入官場,很難說不是受到打擊后逃跑了。他只是覺得在學校方面,他應該把事情交給更擅長的人才,至于他,也有他更擅長的事。
總之,說服自己后,他爽快的調頭跳進了名利場,很快就如魚得水般扶搖而上。在這里,他也能像喝水般輕松的取得成功。他一面對著過去的自己妥協,一面遺憾他還是更像父親。
不過有父親這面鏡子,他就不會再走錯路。
蘇純鈞就著酒菜把施大頭的故事講完了,占據了未婚妻楊二小姐所有的注意力和剩下的所有的時間,直到席終,大家需要告辭了,祝顏舒從別的桌回來,看到喝醉的代教授與施大頭。
楊玉燕“施無為同學。”
從此她再也不叫人家大頭了,做為對天才的尊敬,她以后都會好好的稱呼他的學名施無為。
祝顏舒嗯嗯道“純鈞,你把代教授和這個同學都帶回去吧,等他們酒醒了再送他們回學校。”
張媽說“喝醉的人不能沒人照顧,容易出事的。他們回學校沒人侍候吧”
蘇純鈞“應該是沒有的”
代教授沒有請下人的習慣,他自己一個人住著那個小紅樓,白天倒是有不少學生在里面,可晚上就他一個人。
施大頭住的男生宿舍里倒是有不少人,可是哪一個也不負責照顧一個喝醉的男同學啊。
萬一這兩人醉得睡過去再吐酒了呢這種死法可是很痛苦的。
張媽拍大腿“我就說那還是都帶回去吧,就放在你那屋里,你先照顧照顧,明天再送他們回學校。”
蘇純鈞能說什么呢
他只能上前扶起代教授,再喊來另一個人扶施大頭。
楊玉燕“施無為同學,走路小心點。”
蘇純鈞深吸一口氣,將這兩個走路絆蒜的醉鬼都扶回了自己那間屋,有了三個醉鬼的加持,頓時那間不大的屋子里就閑人免進了。
張媽特意端著水盆來幫忙,在門口放下水盆就走,喊蘇純鈞給自己擦洗擦洗,也給他的教授
和同學也擦洗擦洗。
張媽“一會兒我再給你送醒酒湯上來。”
楊玉燕和楊玉蟬特意抱了兩床被子送上來,看到兩個醉鬼已經躺到蘇純鈞的床上了,楊玉燕不舍得蘇純鈞吃苦,難過道“那你睡哪里啊我把被子抱來就是讓你鋪到地上,讓他們睡的。”
蘇純鈞頓時神清氣爽,大方的說“沒關系,我在桌上靠一晚上就行。”
這怎么行呢
楊玉燕實在是不忍心剛出爐的未婚夫吃這種苦頭,回去磨了祝顏舒一會兒就借來一把鑰匙,給蘇純鈞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