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三月不見,施無為大變樣了。
首先,他身上的衣服不再是一年洗一次了。祝家人愛干凈,他也知道羞恥,去人家家里做客肯定是要搞好個人衛生的。而且,還有張媽送給他的衣服,所以他不但人干凈了,衣服也干凈了,張媽還幫他把不合身的地方都給改了。
其次,蘇純鈞每兩天修一次面,每旬都要去剪一下頭。施無為天天在祝家呆著,就被拖過去修了面,剪了頭,剪頭的老師傅還順手給他把眉毛上的雜毛給修了。
最后,現在天天在祝家呆著,不必下地干活,早出,晚歸,三個月下來,把他給養白了。
這日,大家坐在客廳喝汽水,楊玉燕突然發現施無為坐在蘇純鈞旁邊,兩人的膚色竟然差不多,進而發現施同學顏值提升了,大驚道“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啊。”
于是,眾人紛紛盯著施同學瞧稀罕,都說他現在變好看了。
張媽高興的說“瞧瞧,還是咱們家的風水養人啊。施同學這樣出去是多體面的一個人啊。”
蘇純鈞趕緊順著張媽的話說“都是張媽您疼他,老給他開小灶吃好吃的。你還不快謝謝張媽”說罷一胳膊搗在施無為身上。
甜言蜜語吃多了,張媽不上當了,笑著說“你最滑頭了,施同學不要聽他的,他欺負你呢。”
施無為笑呵呵的說“張媽確實對我好,中庸說的對。”
晚上,家里沒外人了,張媽就對祝家母女說“不是我心疼施同學,他這人真不錯。”
楊玉蟬今天才發現施無為竟然長得并不差,不止是衣服頭發和膚色,腹有詩書氣自華,他本來氣質就不錯,現在是112,才令人震撼。
日日相見,反倒看不清他身上的變化。
現在再聽張媽對他的評價,她悄悄對楊玉燕說“張媽怎么這么喜歡施同學比蘇先生還好。”
蘇純鈞年輕有為,又肯給祝家花錢,還沒當上楊玉燕的未婚夫時就把祝家當自己家了,現在更是一心一意為祝家好。
以前張媽眼里心里都是蘇純鈞更好,現在施無為沒錢沒勢,就幫家里干活干得多,可他也收錢了,竟然就叫張媽“變心”
了。
楊玉燕也不覺得張媽變心有什么不對,只是感嘆“張媽可能是真的不想再干家務活了。”
楊玉蟬“這世上誰想干活啊張媽都干了一輩子了。”
楊玉燕便將她與蘇純鈞關于日后施同學遠赴他國求學后祝家家務誰干的討論于楊玉蟬再討論了一遍。
楊玉蟬皺眉“到時只能是咱們倆來了。蘇先生要去上班,不可能讓他干。到時咱倆分分工,我干重的,你干輕的不就行了”
楊大小姐認為這不是問題。
楊二小姐“你覺得我們能不能再請個人”
她覺得與親姐缺乏默契,這么看她與蘇老師才是靈魂伴侶。
楊玉蟬“不是找不到嗎”
楊玉燕“那就努力找嘛。已知勸業所的女人來源復雜不能找,外面街上的媒婆一向兼職人販子,肯定也不能找,咱們家也沒有遠處的親戚可以找,還有什么辦法”
楊玉蟬認真思考二小姐列出的種種已排除選項,說“總不能登報吧”
楊玉燕“登報”
楊玉蟬“有人登報雇工,尋找一些專業人才。咱們家登報找保姆下人”她搖搖頭,“太醒目了。”
祝家樓的租戶這些時日又跑了幾個,其中有一家竟然是白天跑的,當然房租是欠下了的,一屋子家具都不要了,氣得張媽喊人來收舊家具,才找回來五塊錢,虧大了。
祝顏舒最近在家里跟他們一起讀書學習,也不太去打牌了,外人就說祝家連祝顏舒打牌的錢都沒了,廖太太還打電話來,假惺惺的要借錢給祝顏舒周轉。
祝顏舒馬上連忙迅速果斷的拒絕了,說她有錢,有錢,有錢。
一再的否認反而讓人人都相信祝家確實窮的快掉褲子了。
有人說祝家跑了的租戶偷了祝家的錢。
幾個月前那場盛大的訂婚宴也成了祝家內囊盡空的一個證明,都說祝顏舒為了辦訂婚宴,打腫臉充胖子,不但把家底掏空了,還借了許多外債云云。
都說楊二小姐是把蘇純鈞這個有為青年給騙到手里的,幸而她青春貌美,所以蘇純鈞哪怕后來發現祝家沒那么有錢也沒有離開她。
而楊大小姐,當然是萬分的可憐。
她沒能像妹妹那樣在最后的
機會抓住一個男人,日后肯定是沒有人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