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純鈞在外面,現在沒辦法回來,但他能帶回第一手消息。
他昨天回來就對他們說,市長沒有答應日本人的要求。
“日本人想把他們的士兵派到街上來,市長這才答應憲兵隊抓人。”他皺眉說,深深的嘆了口氣。
日本人咄咄逼人,市長手里除了之前擴了軍的憲兵隊之外,一支能打的軍隊都沒有,全是烏合之眾。
他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拖延,想看一看會不會有好一點的變化。
說白了就是聽天由命。
不過現在這個時候,除了聽天由命,也沒有別的招了。
蘇純鈞跟憲兵隊一直有關系,他現在才能調動憲兵隊來保護祝家。
而施無為和馬天保就天天守著大門,兩人輪班守門,還把另外兩家的男人都叫上,避免他們暗中做壞事。
還有一家租戶的男人在發生騷動時正好在外面,到現在都沒有音信,不知是死是活,是被抓了還是逃了,不管家里人了。
那一家的女人就天天抱著女兒和兒子哭,生生把自己哭病了。
祝家之前屯了糧食,倒是不怕幾天沒米吃。
可其他租戶可沒這個遠見,就算當時他們想過在多存一點米糧,手里也不知有沒有錢。
祝顏舒本來瞧他們可憐,想送他們一點米。
被張媽和楊玉燕勸住了。
誰也不知道這一次會亂上多久,張媽當時買的糧食可沒有計算要帶一幢樓的人吃,她當時連施無為都沒算上,只準備了祝家一家和蘇純鈞的份。
現在倒好,已經加上了施無為和馬天保一家三口了,要是再施舍給別人,那買的糧就根本吃不了幾天了。
于是祝顏舒去給那家病了的送了幾塊錢就罷了。
剩下的,各掃門前雪吧。
不一會兒,楊玉蟬和祝顏舒都起來了。一家人沉默的吃了一頓早飯后,張媽就趕施無為去睡覺。
她說“我去給馬天保送飯,你去睡吧。”
施無為說“我順手給他帶下去,您就不用跑了。”
這個時候也不講究個幾菜幾碗,張媽就是蒸饅頭,就咸菜。施無為就提著饅頭,端著一碗咸菜下去了,這是給馬家三口一天的糧食。
他來到一樓,馬天保守了一夜,人已經有些呆怔了,全靠精神撐著。
施無為把吃的給他,說“我來守白天,你吃過就去睡吧。”
馬天保點點頭,把饅頭掰開夾上咸菜,就著熱茶,一口氣吃了五個才停下來,長出一口氣,對施無為說“這兩天不用出去工作,我好像還胖了點。”
他苦中作樂的掐著肚子上的一層皮說。
施無為笑了笑,說“快了,快沒事了。”
馬天保嘆
氣“希望如此吧。”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有一輛汽車在樓前停下了。
馬天保和施無為都馬上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