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為話題的深度不同了。
以前他只談風花雪月。不幸的事當然有,但都是身邊人的,關他,倒是有經受過什么災難與痛苦。
現在,她感受到的痛苦深刻而無法排解,因為她說服不了,那就只能說出來告訴蘇老師,想從他那里聽一些不同的話。
而蘇老師也告訴了她許多事。
她說她后悔對楊玉蟬太差,不止是送她出去留,還有在對待馬天保的時候,她也太過高高在上,有設身處的替楊玉蟬思考。
她把冷漠無當做理智,用鋒利的話語去刺傷楊玉蟬,同時,她也間接傷害了馬天保。
最后還是祝女士幫助了馬家一家。
假如有祝女士,那她現在就算想明白了,又要怎么去彌補對馬天保的傷害呢
假如她可以更加溫柔的對待這個世界就好了。
說完這些話后,她就埋首在蘇老師溫暖的胸膛前,聞著他襯衫上好聞的氣味靜靜的療傷。
蘇老師告訴她,他在離開家以后也后悔過許多次。
后悔不該離開家,不該與父親和兄弟絕裂。
每次后悔過后,他都會更加后悔會后悔這件事。
生活的艱苦消磨了他的意志與驕傲,他懷念的不止是高床軟枕和奢侈的生活,而是位。
以前提籠駕鳥,行
動風流的公子哥,突然淪落下流,衣食無著,要與販夫足打交道,住在雞犬聞的陋室中,上上下下,巴結籠絡。
最讓他接受不了的是他越來越清楚的知道,他脫離的家庭是他從現在奮斗五十年都未必能攀上的階級。
“五十年”祝小姐震驚,“你家原來這么牛x嗎”
蘇純鈞摟著她笑著說“父親是袁大總統的心腹,你以為他是憑的本事混上去的嗎”
若無家族助力,他父親只怕也要先奮斗三十年,再尋一門好親,能立在那樣的高。
可要知道他父親可是十幾歲時就坐在那個位子上了。
“那你現在還后悔嗎”祝小姐輕聲問。
“不太后悔了。”蘇純鈞望著她答道。
混官場早就剝下臉皮的蘇先生一早就跟馮市長暗示過的家世,他當然也跟趙秘書、蔣要員“暗示”過。他的檔案上也必定有記錄。
他的確有回家,但早就把家族扯出來裝虎皮了。
既然在官場,既然家世不凡,當然要顯露出來人看啊。
他雖然“藏著掖著”,這也便別人去“查個明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