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木三郎那里也進行的相當順利。
讓他去打聽、疏通日本軍方的高層,這對他來說可不是一個苦差。
鈴木三郎很快就在日本租界的高級料亭置下酒席,輪流請日本軍方高層赴宴。
然后他就轉頭過來邀請祝玉燕也一同赴宴。
為了達成目的,他還特地親自登門說服。
鈴木三郎“燕姬,請放心,我絕對沒有任何惡意。日本方面對中國的治理方式是請中國人參加日常事務,交好、團結貴派人物是我們的共同心愿,這也是我和你們放往的原因。我們是友好的。”
祝玉燕肯定是不會去的,她就算不怕死,也不是什么險境都愿意趟,沒有足夠的好處,休想她往虎穴里扎。
鈴木三郎的宴會就顯然不夠格。
所以她爽快的拒絕了,理由是“我家老爺不讓我在外喝酒,當然也不能去外面與男人吃飯。”
這個理由太正當了。比什么生病都好使,鈴木三郎也很難說“不要管你丈夫,跟我們去吃飯吧”。
但鈴木三郎還是努力了一番才不得不死心了。
因為蘇純鈞聽說他來了以后就趕過來待客了,熱情的把鈴木三郎拉走去他的辦公室說話了。
他最近有些過于保護她。
好吧,有點像是結婚多年發現老公又開始送情人節禮物的那種感覺,也像是成年后又過了一次六一兒童節。
有點成年人的竊喜。
倒也不是平時他對她不好。只是在兩人早有默契之后,她去過的險地也不少了,遇到的危險也很多了,她以為她與他兩人應該是都習慣了。
既然習以為常了,就該對她放心了。
沒想到他還是不放心。
唉。
祝玉燕回到房間,難得沒有做事,沒有看記事本,沒有寫信寫文章,而是在書柜里翻出她當年在家中時寫的日記本和作業本來看。
日記本上的東西現在讀起來都太遙遠了,她甚至已經可以俯視當年的那個小女孩,細數出她有多少種錯誤,因為正是自己,所以從心底里批判起自己來也格外的方便,翻了半本就受不了的合上了。
倒是作業本更有趣。當年她的字跡還有些刻板和幼稚,因為當時寫字要取悅的是自己,所以她一本英語作業就一時堅持用花體字寫,寫得有趣又好玩。換成讀書作業時,又用鋼筆和鉛筆換著字體寫,一時是柳體,一時又是瘦金,不停的在顯擺自己的本領。
不知當時蘇純鈞看她的作業時有沒有在心中嘲笑她。
肯定是有的。
他的話還會很刻薄呢。
祝玉燕自己笑一笑,心情越來越晴朗。
她就這樣休息了一個半小時,一個電話把她給叫回了書桌前。
她接電話前,接線員就告訴她,電話是在祝家樓當保安的人打過來的。
她跟著蘇純鈞搬到了他的官邸,祝家樓那里當然就不住人了,但也不是白放著空房子不去管,而是里面設了一個卡哨。據蘇純鈞說,叫個人在那里看屋子,要是有什么人不知道他們搬家了找過去,或是送信,或是送禮,也有個人可以接待一下。
這個人姓方。
接線員接過來,她就對著電話說“小方,你是有什么事嗎是不是水管壞了”
小方是個中年男人,人是蘇純鈞安排的,她并不熟。但能放在那里說是接信接禮物的,肯定也不是沒關系的人,應該是蘇純鈞相信的人。
小方說“二小姐,我實在是為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