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海回頭
柴明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收拾妥當,臉上用香皂洗了一下,倒是比平時白嫩了不少,還特意剃了胡須,若是只看臉,長的絕對是熟男紳士風的大帥哥,鷹鉤鼻在這張臉上,意外的別有一番魅力。
“都回去吧。”柴明走路風風火火,大步流星,到了程文海面前遞出一個眼神,就徑直走向電梯。
程文海像個小姑娘似的邁著內八追了上去,電梯門徐徐關上,他滿眼迷茫的與48名選訓隊員對望。
電梯門又關上了,下滑。
柴明望著跳動的電梯屏幕,問“余樂和你說過沒有他是跳水,還是來滑雪”
鄧總嘆了一口氣背靠在沙發上,沉默的用眼神壓制余樂,久久才說了一句“我一直沒問過你,你是怎么想的是去滑雪,還是繼續留在隊里。”
該來的還是來了。
余樂始終垂著的眼眸抬起來,先是看了一眼鄧總,然后看向張教,表情嚴肅“鄧總,張教,在做選擇前我有話想說。”
竟然不是直接給答案
張教瞬間坐直了,鄧總也揚了眉。
兩人都沒有預料到余樂會在這個時候猶豫。
張教不可置信地說“都這個時候了,你要放棄”
他站起來,暴躁地叉腰,指著余樂吼“你你你給我想好了再回答”
余樂的嘴角抿緊,也站了起來,眼神比前一刻堅定“我的打算,還有我的分析,希望張教您能聽一下,無論如何,拜托”
困獸似的男人巴拉著頭發,幾次開口又閉上,最后從牙齒縫里擠出一個字“說。”
柴明過來的很快,不到一個小時就出現在余樂的面前。
他頭戴一頂鴨舌帽,從計程車上下來,身上穿著整齊干凈的運動衣,帽檐下的眼眸深邃,走路虎虎生風的模樣,很難讓人想象他時時刻刻都在生死線上徘徊。
程文海跟在旁邊賊眉鼠眼的,看見余樂眼睛一亮,那好奇的模樣恨不得撲過來,馬上就問出個一二三四。
余樂接了電話,就在運動員公寓的大門口等著,見柴明不是自己開車過來,悄悄松了一口氣,然后邁出大門迎了上去。
柴明表情陰鷙地看著他,“談完了”
“暫時吧。”
“你怎么說”
“沒怎么說,我覺得最后還得看您和張教他們溝通的結果。”
柴明深深看他,瞇眼湊過來的模樣像是一只獵食的鷹隼,“你就沒說點兒什么”
余樂抿著嘴笑“說了點兒話。”
柴明看他表情,眼底的兇狠又徐徐地退了下去,開口的時候嘴角微微上翹“說來聽聽”
余樂搖頭輕笑“您還是趕緊吧,鄧總他們還等著呢。”
柴明眉梢一揚,收回目光的時候脊背挺直,揚著下巴走出去的模樣就像一個打了勝仗的大將軍,走的六親不認。
余樂就這么一路將柴明送到了教練樓的318,關上房門,他和程文海留在了外面。
程文海急的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這可給我憋的,趕緊的啊,你什么打算,快說說。”
“你呀,就是太年輕了。”
“滾犢子快說”
余樂的背靠在了墻壁上,轉頭去看走廊盡頭的窗戶,有橘色的霞光照耀灑落,更加艷麗,也格外濃郁。
那些光映照在他的眼睛里,像是點燃了一團火苗,正在以燎原的威勢,洶洶燃燒。
屋里。
柴明就坐在余樂之前坐過的凳子,瀟灑地疊著腿,身體微微前傾手肘撐著膝蓋的氣勢,比余樂坐在這里的時候不知道強大了多少。
局面頓時反了過來,猶如他在審問沙發上的兩個人。
“余樂要滑雪。”一句肯定話,柴明說的意氣風發,也心花怒放。
與之對比,就是沙發上兩位明顯心情不好的兩個人。
柴明說完拿出煙,給他們發了兩支,連平日里都不怎么抽煙的張建坤都接過點燃,眼神落寞地吸了一口,再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