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樂蹙眉,也知道柴明說的對,但他還是擦過柴明的肩,走到門口喊了一聲“張教。”
張建坤臉色不好地看他,語氣疲倦地說“先去吃飯吧。”
余樂這才點頭“張教,鄧總再見。”
三人下了樓,往食堂去,這個時間食堂里還有剩下的飯菜,但在路口柴明叫住了他們,“請你們吃飯,想吃什么”
程文海眼睛一亮“柴教要請客”
余樂說“都行。”
柴明說“涮羊肉”
“嘶”程文海抹了一把從剛剛起就沒停下的汗,“行吃涮羊肉。”
和柴明一起吃飯絕對不算是愉快的體驗。
他不愛說話,還不讓愛說話的程文海啰嗦,聽著煩了就一記眼刀,“殺”的程文海只能低頭猛吃。
這樣一來,他們三人的食量就相當驚人,余樂也一心想報了“借調函”的仇,撐得直到喉嚨眼兒。
放下筷子,柴明難得開口了,他說“我不是個好脾氣的人,滑雪也沒你們想的那么好玩,我會好好教你們,但也要做好骨頭敲碎再重新捏一遍的準備。”
說完,柴明撐著桌子站起來,結賬去了。
程文海等柴明走遠后,小聲問余樂“不能選教練嗎”
余樂看他。
“誰要跟柴老賊啊朱明教練他不香嗎一頓飯,我就沒得選了”
余樂嘆氣“你這算是內定了,還不知足”
程文海愣了一下,繼而眉開眼笑,“柴老賊也不是沒有優點嘛,好歹是個總教練,說一是一都聽他的唉呀媽呀,我這是成功換項自由式滑雪啦”
整個晚上程文海都很蕩漾,余樂卻蕩漾不起來。
選擇是他做的,他由心出發并不后悔,只是后續很麻煩,他必須對他的父母,他曾經的隊友解釋,也注定辜負張教。
啊頭疼
關了燈,余樂側躺在床上,就著窗外的那點兒光,看著墻壁上的紋路,蹙緊的眉心不知道什么時候展開,微笑著閉上了眼。
睡覺
明天滑幾次雪就好了。
第二天的訓練還是朱明帶,他們兩就算是內定的隊員還得跟著進行基礎訓練。
滑行技巧,滑行姿勢,轉彎控制和速度控制,萬丈高樓平地起,基礎永遠最重要。
如今余樂做出選擇,情緒也平靜下來,對基礎訓練更不敢大意,用了十二分的專注力去學習。
朱明知道余樂和程文海被柴明看上的事,對他們的關注也加強,細節方面的要求尤其苛刻,總是抓著他們兩個人教訓。
劉薇抽空問“你們得罪朱明了這不是他的風格啊”
余樂和程文海對視一眼,能說什么對自己人,總是期待更高一點嘛。
所以朱明抓的越狠,程文海心里愈發竊喜,身邊沒人的時候咬余樂耳朵“嘖嘖嘖,這特殊待遇,身體越累,我心里越是開花兒,可美死我了。”
余樂“嘿嘿嘿”地笑,“一邊兒去。”
下午訓練結束,余樂和程文海沒急著換衣服,兩人遞了個眼色,余樂拿著手機給柴明打了個電話。
他問柴明“今天我們可以自己加訓嗎”
柴明像只已經撕破了臉的大尾巴狼,在電話里渾不在乎地說“自己練你們那是玩兒,今天安生的給我回去。”
停了一下,柴明說“晚點兒把身份證拍個照片給我,等我出院咱們就走。”
“去哪兒”余樂愣住。
“大本營。”
“哪兒”
“晶洋,滑雪隊的大本營。”
余樂掛了電話,看向一旁“看風”的程文海,“柴教說,最近要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