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人比跳的人還緊張。
程文海和石河都屏住了呼吸,作為同樣水準的同伴,余樂就像是他們的標準線,如果余樂可以成功,也代表他們可以進行同樣的嘗試。
再說這樣的場面下,柴明又那樣信口開河,不負責任,不爭饅頭爭口氣,恐怕再沒有人比他們更希望余樂能夠為他們這些轉項的老國家隊員,找回場子了。
他們現在的身份,是真心尷尬啊。
這些小崽子們,根本不把他們當回事,昨天竟然還惡作劇到了他們頭上。
在國家隊那邊,誰敢
余樂靠近箱子,從他們站在身后的角度看,就好像余樂遲遲沒有動作,就要撞上了似的。
石河猛地把頭偏到一旁,害怕的不敢再看。
也就這一眼,他把那群選訓隊員的臉色看的一清二楚。
確實都很在意,一瞬不瞬地望著余樂,柴教想用余樂教訓他們,他們也希望看見余樂失敗鬧個笑話。
其中白一鳴的臉上看不見多余的表情,站在選訓隊伍里,那模樣和身邊的所有人都一模一樣。但也就是這個一模一樣,說明的了他不同。
這幾天對白一鳴已經有所了解的石河知道,對外界漠不關心的白一鳴,此刻正在乎余樂的發揮,而且他心里的期待一定和其他人不一樣。
說起來慢,實際上很快。
就在石河看向白一鳴,分析他表情含義的時候,耳邊突然爆響起程文海的聲音“好”
他匆忙回頭,在那一瞬間,他的視網膜依稀捕捉到了白一鳴那雙驟然被點亮的眼睛,以及他上彎的嘴角。
石河已經顧不上再看了,他迫不及待地轉頭看向余樂。
在飛揚而起的雪霧中,余樂正追風逐翼的向遠方滑去,那亟待他挑戰的箱子已經被他甩在身后,孤零零,徒勞地矗立著。
這是過了啊沒能看見的石河惋惜的不行。
這時柴明大喊“繼續”
聲音很大,帶著血氣,還有一絲壓不住的喜悅。
石河看見余樂頭也不回的往下滑,隨后上了跳臺,縱身一躍
余樂飛起了。
在這一瞬間他感覺到了暢快,好像自己無所不能。
上箱子比他想的容易太多。
當他成功跳上去的時候,甚至不需要他找平衡,因為速度太快了,五米的距離還要去掉他跳上去的落腳點,也不過450米左右,在那樣疾馳的速度下,好像一個呼吸的一半都還沒有完成,箱子的盡頭就已經出現在他的腳邊。
在他準備落地的一瞬間,這段時間訓練形成的肌肉記憶發揮了作用,他的雙腿下意識地彎曲。
隨后身體猛地一沉,下落。
下一刻,雙腳就傳來了踩在雪上的觸感。
現在的他,對身上的裝備,對周圍的環境,包括厚厚腳下傳來的觸感,已經可以依稀分辨出更為細節的變化,并且身體自然而然地尋找平衡。
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雪感”吧。
落地是比較容易出現失誤的地方,但余樂似乎在尋找平衡方面有著天然的天賦,在他的大腦做出指令前,他的身體就已經找到了重心。
肩膀連晃都沒有晃。
穩穩地落在雪坡上,繼續往下滑。
身后傳來程文海的歡呼聲,余樂的嘴角微微勾起,暢快極了
之前滑高級雪道的熱血還未褪,如今又被重新喚醒,而且沸騰的更加厲害。
余樂覺得自己渾身都得發熱,血液沖到了腦袋里,耳清目明,仿佛無所不能。
他的目光已經落在了前方的跳臺。
可以不跳的。
他知道,他的任務是跳第一個箱子。
但他停不下來。
他想上跳臺
繼續往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