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吧,別睜眼說瞎話,過分謙虛就是驕傲啊。”
兩人商業互吹,逐漸尷尬,程文海跳出來解圍“說起來,白一鳴你不會留下吧”
一句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轉到了沉默寡言卻存在感很強的白一鳴身上。
白一鳴更沉默了。
他一沉默,大家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就只能這么安靜著一直回答宿舍。
每次的分離都難掩傷感,余樂最近老是在和熟悉的人和事道別,他知道這是自己走上一條新的未知路的必然,可這天晚上還是忍不住去想。
關了燈,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正滿心焦慮的時候,程文海突然開口“還沒睡吧”
“嗯。”
“我在想,最后我和石河誰能留下,你說我要是留不下,白折騰這么久了。”
“別亂想,萬一都留下呢,咱們三個可是老柴單獨帶過來的,有點兒自信吧。”
“和你比,哪兒來的自信,我們這一批對標的都是空中技巧,你能干,直接跳出去滑坡面障礙,完全就不用考慮競爭問題。一共就兩個滑坡面障礙的,白一鳴還要走,剩下你一根獨苗,柴明不得把你當眼珠子似的護著。”
說起這個,余樂翻身,就著夜色看向隔壁床,說“白一鳴這兩天心情不好。”
“哪里不好了,他不就是那樣兒。”
“說不上來,但感覺的到,最近都不怎么搭理我,也不看我了。”
“你是大美女嗎搭理你還看你你觀察的還挺深。”
“哈”
開過玩笑,程文海說“其實小白這人還是不錯,冷是冷了點,但說什么就做什么,我和你要是能留下,再加一個他,就完美了。
可惜白一鳴他爸就是教練,自己家里就是滑雪場,國家隊是不會進的,這次走,下次就是在賽場上再見。
說到這個我就同情你。你現在滑坡面障礙沒競爭性,回頭對手就是白一鳴,那可是世界冠軍,你說你怎么總是能遇見這種天才選手”
余樂想想“白一鳴不是明年才上成年組”
“年底的生日,這個賽季末期就上成年組了,到時候有得你搞。”
余樂又想想“還行吧,說真的,我真覺得滑雪我有搞,到時候比比就知道誰更強,再說白一鳴的主項也不是坡面障礙,人拿的兩個世界冠軍可是u型場地。”
“呵呵,孫毅在u型場。”
余樂想了想,想起來了。
孫毅,華國成年組自由式滑雪u型場地技巧的“王者”,在國際賽場上,也是唯一穩進決賽的選手,正處于體能巔峰期,一不小心就拿個獎牌完全有可能。
同時孫毅也是障礙技巧的主力運動員,在白一鳴沒有升上來之前,他基本代表華國在u型場地和障礙技巧的“天花板”。
余樂很明顯和孫毅撞項了。
他要想往上沖,但首先要戰勝的還不是孫毅,而是排在孫毅后面的“孫二”“孫三”“孫四”,那些滑了可能十年雪的自由式滑雪國家隊的老隊員。
“別想那么遠,你先好好留在隊里,繼續提升就好了。”程文海像是會讀心術,他是真的為余樂想過。
余樂“嗯”了一聲,閉上眼,說“你也不用焦慮,空中技巧就你行,老柴也很喜歡你。”
“呵呵,那倒是,想起老柴當時為了提升我們的興趣,明明不能滑,還答應往下滑,最后摔那么一下,我就覺得特么的他愛我”
“”余樂惡心地翻了半天白眼。
昨晚上聊的好好的,但第二天的情緒還是受到了影響。
這天上午他們甚至沒有訓練,教練一大早通知他們去辦公樓的會議室開會,就是昨天教練開會那屋,柴明坐在主席位,左右兩邊坐著選訓隊的教練,隊員就順著往后坐。
柴明的對面不敢做人,坐不下就坐第二排,每個人手里裝模作樣地拿著個小本子,會議沒開始前,程文海就趴在桌子上畫火材人,日積月累的成果,小人已經可以在他的本子里打架。
“好了,開會。”柴明坐下,開門見山,“通過過去一個月的訓練,我們教練員對你們的能力各方面都有了一個較為準確的評估。
我就不說廢話,先說你們的整體表現,我還是很認可的,積極性,自主思考能力都很強,你們對自由式滑雪的熱情我們也能夠感受。
但隊里名額有限,不是你們來到這里,我們就要,滑雪運動員的成本培養超出你們的想象,在這里就沒有混吃等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