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清河穿著寬松的便服,但手里拎著個箱子,俊逸的面孔,笑起來如沐春風。
“斐老師”余樂有些驚訝。
斐清河將手里的箱子舉起來“柴教練叫,叫我過來。”
“過來”余樂愣了一下,繼而就想明白了,頓時嘔心,柴爸爸就是這么個人狠話不多的脾氣,面前冷漠無情,背后卻為你牽腸掛肚。
斐清河進了屋,視線就落在桌子上的方便面“吃這個”
余樂點頭,解釋“現在可以吃吧隊里沒下禁口令吧其實我冬季項目不太了解,還是已經不行了”
斐清河搖頭。
余樂沒明白,但搖頭總歸是不行的意思,他當時就說“那行,不吃了。”
斐清河卻說“去我屋,我,我給你下面吃,吃。”
余樂揚眉。
斐清河笑“運動員要,要健康。”
斐清河首先一點沒戀愛,沒戀愛沒結婚就沒家,所以住的就是訓練中心的宿舍樓。
但教練們的宿舍和運動員不一樣,他們住在另外一棟樓里。
就是從大門口進來,最先看見的那棟四層樓高的白樓,據說那是最早以前的運動員宿舍樓,后來運動員搬出來,就給了教練和工作人員當宿舍。
別看以前這樓是一間間的小單間,但變成員工福利之后,還做過一次改建。
施工隊進去將不是承重墻的墻體全部敲掉,重新做了規劃,隔出了一個個有室有廳的套間,居住面積都是五六十個平方。
一般有家室的工作人員和教練,都會將愛人安排在附近工作,這種事局里也會幫忙安排。
有了家嘛,才能踏實工作。
斐清河自然也分配了一套宿舍,但他年紀輕,資歷淺,所以住在四層頂樓,余樂跟在身后一路上樓,感受到了很多陌生的煙火氣。
余樂七歲學游泳,帶帶拉拉的當成興趣,就不算他的運動年齡,直到他快九歲的時候,市游泳隊組建跳水隊,余樂被小伙伴兒拉著去面試,莫名其妙的就進了市體校的跳水隊。
從那時候起他就長期住校。
原本在市里的時候,周末還可以回家住兩天,等進了省隊就基本是過年過節才回家了,畢竟到了寒暑假反而是訓練的峰期,全身心地投入到訓練里,還要在全國各地打比賽。和家人聚少離多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了現在。
宿舍住慣了的人,對這樣住家似的環境非常陌生。
一路上來,能夠看見門口擺放的鞋架和撮箕掃帚,家家戶戶的大門上都貼了對聯,還有一個大大的福字喜氣洋洋。
走廊里都飄著飯菜的香氣,還有不知道哪家孩子的大笑聲。
上了二樓的樓梯拐角,有人走了下來,赫然是溫喜德和他的夫人,這位夫人第一次見,是一位特別溫婉的女士,微胖的體態,笑起來尤其招財。
溫喜德看見余樂,也沒驚訝,目光在斐清河臉上繞一圈“比賽聽說拿第一名了”
余樂笑“省里的比賽比較簡單。”
“那也是你的第一場比賽,該是很緊張的,讓斐老師幫你放松一下也好。”離開了訓練場,溫喜德就像一名普通的中年男性,臉上的笑容也看不見一絲半點的算計。
“嗯。”余樂點頭。
告別溫喜德,繼續上樓,來到四樓。
四樓的煙火氣就沒那么足了,有些屋里應該是沒住人,所以也沒有貼對聯和福字,擺在門口的鞋架里鞋也少,一看就是一個人住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