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仿佛一只蒼白的手伸出來抓住了他的腳腕,無論他怎么的用力,他被拖拽著無法飛高,依舊距離那個位置遙不可及。
世界第一和世界第四。
他差的就是這“歐洲杯”的一場比賽。
憤怒,痛恨,無奈,種種情緒在這一刻將他席卷,燒紅了眼睛。
那是一場意外,卻讓他今年所有的努力都變成了笑話,也讓他的夢想就此成為一場空。
要等到明年了。
為什么要等明年
明明是今年就可以完成的事,為什么要讓他等到明年
不甘的情緒在翻涌,最后視線落處,看見的正是一個寫到一半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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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樂。
竟然進入決賽。
還在第七名
水木朝生被這個名字和排名,惡心到受不了。
現在再去回憶當時究竟發生了什么,似乎已經沒有必要了,而且這事其實和余樂無關,對他而言也不是想要去思考的事情。
仇恨和憤怒是會轉嫁的。
他不能怪自己,“罪魁禍首”又連參加“世界杯”的資格都沒有,但無法沖擊“世界第一”的痛苦卻始終伴隨他,他必須找到情緒的發泄口。
“余樂”
水木朝生把這個名字在牙齒上咬碎,裹著怒氣艱澀地吞下,喉嚨生出被磨礪的疼痛,生出了一股濃郁的血腥氣。
繼而一點點地彎下腰,捂住自己的肚子,胃疼。
氣的。
看見兒子縮在床腳,她的母親見怪不怪地站起身,將他溫柔地扶上床,說“我去給你倒杯水,不要再想了,你還年輕,早晚能夠實現夢想。”
水木朝生抿著嘴角不說話,換了一個方向,將自己團的更緊一點。
水木朝生的母親離開了,身后傳來倒水的聲音,水木朝生伸手將茶幾上的手機拿了過來,熟練地打開個人平臺,噼里啪啦地敲字,發泄自己的不滿。
“水木”
身后傳來生氣的聲音,“你的教練說過,你不能再通過網絡發泄情緒,上次已經很糟糕了,你還想要更糟糕嗎”
水木朝生的嘴角抿緊,只能把才發出去的信息刪除。
在那乍然消失的內容里,寫著一行文字,如果拿不到世界第一,你們會怪我嗎我該怪誰余樂
比利博德連續兩次“世界杯”分站賽的失利,已經讓他有點破罐子破摔,對明天的比賽也少了幾分緊張,晚上九點半還在賓館的床上刷手機。
現實的打擊會讓人不自覺地逃離到虛擬世界,至少那個世界還有愛著自己的人,給自己鼓勵和安慰,用那距離極遠,卻依舊散發熱度的光芒,一點點治愈他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