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亞瑟德蘭又喊“媽又有新的動作有人做了三周翻騰加一周轉體1440,我想練這個”
母親的聲音從樓下傳來“你的另外一顆牙齒也不想要了嗎明天和我去看牙醫”
亞瑟德蘭聽不見母親說話,注意力依舊持續落在電腦屏幕上,生怕視線錯開一瞬,就錯過了這個人的最后一個跳臺。
但最后一個跳臺讓他有點失望,日本摸板的3周1080°偏軸轉體,還是一個正面的落地,并沒有太多新奇的地方。
當確定這一跳落地成功,亞瑟德蘭不再去看對方慶祝的畫面,而是轉頭跑到門口大叫,“媽明天我要去滑雪,我不想看牙醫。”
母親這時從樓梯走了上來,擼胳膊挽袖子“你再說一遍試試。”
亞瑟德蘭“”
“噓”
“噓”
古怪的聲音從耳機里傳出來,聲音并不大,淹沒在這對母子的交談聲中。
少年糾結于明天要去看可怕的牙醫,余樂卻在享受成功的喜悅時,被現場的這些“噓聲”潑了一盆冷水。
余樂已經在平臺處站定,能順利地完成這次驚險萬分的比賽,他整個人都亢奮了起來。
就像他之前參加的每一場比賽,血液沸騰的他理所當然地來到觀眾席的附近,進行這次比賽的觀眾互動,享受掌聲的祝賀。
他是真的忘了。
過去20秒的比賽耗盡了他全部的思考和體能,當勝利來臨,他做出的一切都是一種習慣。
高舉雙臂,等待掌聲。
但沒有。
零零落落的掌聲從頭頂上響起,接著就是一片尷尬的冷漠。
如果只是不回應還好,但在余樂意識回歸,反應過來將手放下的時候,頭頂上卻響起了噓聲。
來自r國觀眾,來自東道主的噓聲。
有幾個
最開始或許只有一兩個,但后來音量加大,有更多的人加入到噓聲里。
他們坐在高高的觀眾席上,將雙手環在胸口,用向下俯視的視角冷漠地看著余樂,如果目光可以殺人,余樂一定已經千瘡百孔,血流如注。
“看看”
桌子被捶打,突然憤怒質問的不是別人,正是刑世杰。
作為華國唯一的自由式滑雪國際裁判,刑世杰等來自自己國家的同胞,在這個賽場上大放異彩已經很多年了。
他客觀的,也很公平的,為每一個選手打出最正確地分數,勝利也好,輸掉也罷,他從未如今天這樣,驕傲的,自豪的。
但是看看,現在這是什么情況
誰能告訴他,這些東道主觀眾做出這樣的姿態是什么意思
“為什么”
刑世杰站起來,雙手再一次撐在桌面上,左右看著自己身邊的裁判,怒火染紅了眉毛,憤怒地再一次詢問。
“有誰能告訴我嗎”
拼著自己被取消這次的裁判資格,被國際雪聯叫過去批評開會,他也要問個清楚,他不受這個氣
憑什么啊
我們國家隊里好不容易出現這么一個大寶貝,你東道主憑什么做這么個臉色一個彈丸小國,有個屁的優越感竟然敢這么甩臉色
刑世杰指著電視屏幕,大聲說“大家都看見了,這個情況有問題,我們優秀的運動員在符合賽程規則的前提下,完成這么出色的比賽,主辦方卻沒有對觀眾進行正確的引導,最終出現這一幕。
我,刑世杰,正式向組委會提出賽程審核,針對這次東道主對選手不禮貌噓聲進行調查”
坐在身旁的米洛提醒,“你冷靜一下,觀眾有自己的選擇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