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跟頭摔的夠狠,調整不好,就是一輩子的陰影。
就是挺解氣的。
所以柴明哪怕覺得房雨琪這個做法完全不理智,而且可能會有一些不好的“后遺癥”,但還是不能否認他這一刻心里有多爽。
因而,在房雨琪誠懇地道歉后,只說了一句“我們體育運動員,需要理智的粉絲,希望你能夠處理好那之后的問題,能做到嗎”
房雨琪點頭,大力地點頭,因為柴明的寬容紅了眼眶,對余樂說“柴教練真的是最好的教練了,我終于知道你為什么這么信賴他,尊敬他。”
余樂也大力點頭,柴爸爸才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大動肝火呢,成熟穩重,中年男性的表率。
柴明被當面夸的,連心里最后那點兒火苗都不見了。
就是害,再說這丫頭又是是他們自由式滑雪的贊助商,面對之前那一面倒的網絡暴力,也確實應該想辦法出些力的,運動員的形象也關系到他們公司新推出產品的銷售,也算是互惠互利。
嗯,就是這樣。
房雨琪的問題解決了,但水木朝生需要面臨的問題還遠遠不止如此。
他的教練在他養病期間,收走了他的手機,但他還是從隊友的嘴里得知,華國那邊的反擊,以及面對這次自己退賽后,本國觀眾因失望而謾罵的聲音。
復雜的情緒在他的的心里掀起翻天覆地的巨浪,憤怒,憤怒,憤怒極端的情緒灼烤著他的身體,無法發泄的怒火在身體里煎熬,將他的皮肉油骨燒的滋滋作響,焦黑干裂,疼的更是撕心裂肺。
然而水木朝生外在的情緒卻如同沉入水底的冰,安靜的,冰凍著一切。
就在比賽結束的第三天。
水木朝生對他的母親伸手,說“把手機給我。”
靠坐在病床上的年輕人,有種異樣的消瘦,和他的胖瘦沒關系,掀開衣角依舊可以看見漂亮標準的六格腹肌,但因為臉上的憔悴和眼神里失去的光,以及這里慘白的環境,而呈現出的一種病態。
清晨的光照不到他的臉,只是灑落在他手背的滯留針上,就在剛剛護士才進屋為他掛上今天的液體藥水,但因為滯留針已經在他的手背上停留了三天,創口附近泛起淡淡的烏黑,其中一根血管向上高高隆起,然而即便血管如此地擴張,液體還是流淌的格外地慢。
他已經將輸液管放開到了最大,但依舊緩慢的速度讓他臉色逐漸變得不耐煩。
再一次的重復“把你的手機給我。”
他的母親搖頭,也再一次地強調“不可以哦,我們要聽教練的話。”
在互相對視的過程里,水木朝生就像一個沉浸到了水底深處的冰山,目光冷淡的無絲毫的波瀾,然后拿起床頭的書,翻開上次看過的書頁,安靜地看了起來。
他的母親輕輕松了一口氣,微笑著說“餓了吧我給你帶了你最愛吃的早餐,今天我們終于可以吃東西了。”
水木朝生連頭都沒有抬起來,他的母親不以為意,拿著餐盒來到床邊,微笑著一口口地喂進了他的嘴里。
早飯快吃完的時候,房門被敲響,兩人同時轉頭看去,看見了推門進來的教練員。他今天不是一個人過來,而且臉色有些異樣。
水木朝生的視線從教練員的肩膀越過去,看見了三名隱約有些眼熟的男人,略微沉吟,認出了其中一人,正是r國的自由式滑雪的國際裁判。
教練員與他的母親相互鞠躬,然后母親拿著餐盒出門離開,屋里就剩下來客。教練員將身后的人讓出來,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介紹這些意外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