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好像又不像。
余樂說“看看”,還真就“看看”到了燒烤聚會的尾聲。
不是膽小,也不是怕譚季,而是覺得對方既然對自己警惕,那就沒必要靠上去,而且這事兒也沒有什么解釋的必要,自家妹妹就在身邊兒,不過是問一句的事兒,若是譚季只知道一味地遷怒別人,而不是自己去調查了解,那也就沒什么值得尊重。
吃的心滿意足的國家隊員再度散開,女生們聚在一起聊天,男生直接穿著沙灘褲下海游泳。
余樂的游泳技巧是相當不錯,自然跑到海里消食,與程文海等人玩的再度脫力,這才說是口渴了,上了岸。
燒烤架里就剩下余火,廚師摘了帽子在遠處乘涼,餐架上菜品齊全,可以隨時取用。譚季就站在飲料區看著余樂微笑,在一輪圓月的照射下,一副溫文爾雅的姿態。
余樂頓了一下,繼而從容走了過去,招呼一聲“你好。”
譚季點頭,用目光示意桌上,“喝什么還是檸檬水”
余樂笑“我自己來。”
譚季將伸出的手又收回去,再一次注視余樂一口將水喝下,但這一次沒有離開。
余樂的頭朝上揚高,視線與譚季的雙眼,隔著玻璃杯對望,曲面的玻璃扭曲了余樂的視線,眼里的譚季變得齜牙咧嘴,眉宇高揚。
水杯放下,一切如常。
余樂也面色如常。
笑。
“最近還有滑雪嗎”余樂問。
譚季笑道“有段時間沒滑了,雪季過了,我喜歡玩攀巖和速降,速降你知道嗎”
余樂想想“跳傘”
“不。”譚季笑,“是山地車速降,我試著挑戰昆爾山脈,已經準備了三個月,就在前不久才完成了全程的拍攝。”
余樂眼睛一亮“有新的視頻我能看看嗎”
譚季笑著搖頭“不行,這次的視頻我將永遠珍藏,用來紀念我在拍攝過程中失去的隊友。”
余樂上揚的嘴角,瞬間收了回來。
譚季也收了笑,凝望余樂。
他個子比余樂高一點,氣場卻格外的強,像是迎面拍來的血腥巨浪,壓向余樂。
但開口的時候聲音很輕,有種異樣的溫柔“我就一個妹妹,我很珍愛她,她的夢想就是拿到奧運會的冠軍,所以避免你再干擾到他,我能煩請你,離她遠一點嗎”
余樂“”
果然。
一時無語。
譚季繼續笑,看起來就像是友人在輕松的交談,但卻用目光壓迫著余樂,等待他的答案。
余樂在這個過程里,表情始終沒有太大的變化,但長久的沉默又像他在膽怯,像一只可憐的小動物,一點點的,瑟瑟發抖地,退到了角落里。
但,就是始終聽不見譚季想要的回應。
時間太長了,譚季眉心蹙緊,焦慮染上眉梢。
或許,再說點什么
一朵養在溫室里的花朵而已。
又能承受什么樣的壓力
就在這時。
余樂眨了一下眼,嘴角突然一勾,竟露出了譚季意想不到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