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很舒服。
余樂沉浸在這樣的環境里,就像他之前看見過的那樣,如果有人完成了一個很出色的動作,他會和大家一起吹響口哨。換成他也是一樣,口哨聲在大雪山里回蕩不休,清脆明亮。
讓余樂想起了他去年第一次參加“洲際賽”的時候,就在奧國的滑雪場里,沒有一個人理會他,被漠視的小透明。那個時候他就和周曉陽站在一旁,看著譚婷被大家歡迎著,他們都認識她,而她也認識他們,就是如今這樣的氣氛。
曾經一度,他很羨慕。
“余,我一直在關注你的跳臺部分,你的大跳臺可以在昨天晚上那樣糟糕的環境里完成四周半,為什么今天在最后兩個跳臺,你的難度在只在三周,三周半的程度,是什么限制了你的發揮”
亨利甚至直接和余樂討論技巧上的話題。
余樂想了想,說“不知道,但最后的兩個跳臺,我確實只能做到這個程度,除非狀態好。我比賽時候會更加興奮,容易出錯,但高難度動作的成功率也會更高,不知道這究竟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
“當然是好事。”亨利說,“我們有五次的機會,就是在不斷的試錯,直至成功,哦,小伙子,你這樣就像是在說,我是一個比賽型的天才運動員。”
余樂笑“我倒是希望這樣,如果我犯錯的幾率低于我成功率,就更好。”
“不,你一定可以做到,如你所愿。”
“謝謝。”
余樂說完話,轉眸看向前方的雪道,悠長地吐出一口氣來。
今天的比賽,也要加油啊
中午吃過午飯,余樂準時到達了比賽場。
今天看比賽的人更多了。
昨天下午的大跳臺預賽被取消后,停留在山上的游客都得到了這個壞消息,就像壓抑后更強烈的反彈,余樂在到達賽場的時候,險些被那人山人海的觀眾嚇著。
看比賽的人數前兩天多了一倍,購買“站票”的觀眾也更多了,看著那些站在三層以外的觀眾,很難想象這錢花的是否有意義。
而且坡面障礙技巧站在前排實在有些不劃算,根本看不了全程。
余樂將頭收回來,回到了游客中心里為他們準備的熱身室,他們來的稍微晚了一點,女子組的比賽已經開始了,沒能在賽前為譚婷加油,也有些遺憾。
這樣想著,余樂走到白一鳴身邊,他們距離亨利不遠,裝備就放在相鄰的兩個座位上。
亨利正在和安格爾聊天,余樂過去的時候聽見亨利說“是的,我看見那個小子了,這幾天都在,看見他就感覺到一股壓力,發現自己真的老了。”
余樂揚眉,笑道“你才24歲。”
亨利對他說“但比起13歲的小孩兒,我真的老了,要知道我看見白的時候,都還沒有這樣的感覺,時代的鴻溝已經出現在我的眼前。”
“你說的是誰13歲這個年紀能做到什么”
“能做到什么讓我想想”亨利說,“可以拿到坡面障礙技巧的全米冠軍,也是歷史上第一個拿到xgas獎牌最年輕的運動員,13歲,一枚銅牌,只比金少了180分,你相信嗎他才13歲,就拿到了9400的高分。”
余樂想起來,他記得這個人,還記得對方的名字“亞瑟蘭德他來這里了”
“是的,已經過來好幾天了,每次比賽都能夠看見這個討厭的小孩兒不,不是他的性格討厭,我只是看見他就覺得自己老了,有種深深的窒息感,察覺到我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安格爾在一旁開玩笑“你的時代你的時代還沒來過吧前面是蓋倫,現在是約拿,你在哪里”
他只是想要開玩笑,緩解氣氛,但亨利沒有理會他,反而陷入到深深的沮喪中,“是啊,我的時代還沒開啟,就要落幕了。”
“哦,兄弟,別這樣。”安格爾不得不放軟了語氣安慰他。
余樂轉頭看向白一鳴,問“亞瑟蘭德,你了解過嗎”
白一鳴點頭,又搖頭,然后說道“他主要活躍在坡面障礙技巧的賽場,除了xgas,其他很多比賽都有年齡分組,他的能力在同年齡段應該無敵,但這并不代表他的實力就很強。”
余樂支楞起耳朵,想要聽白一鳴更多的見解。
白一鳴只能組織了一下語言后,更加詳細地說道“比賽是有偶然性,一次完美的發揮,并不代表次次完美的發揮,制霸同年齡段這并不代表什么,我和你,還有這里所有的人,在國內,在同年齡階段,幾乎都看不見對手,所以我們才能站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