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可以嗎難道你還真的把比賽當成了世界大賽拜托,障礙追逐的主項運動員只有三個,其他人不會比你更強,當然也未必比你弱多少。那個比賽其實有一定運氣的存在,分到一個都是弱者的隊里,或者在比賽的過程里其他人都發生了失誤,你就可以走的更遠。”
余樂笑容漸大“所以,最后還是要看運氣。”
以賽亞接過話,說道“你今天晚上應該在窗臺上放一枚硬幣和一點食物,或許會有好運降臨。”
就像華國人會喝溫水,而其他國家的人認為那是“壞掉”的水一樣,以賽亞的老家也有自己獨特的風俗。
約伯大笑著“不,我會向戰爭之神祈禱,因為那將會是一場戰爭。”
以賽亞揚了揚眉沒有說話。
但旁邊的年輕人將滑雪板遞給余樂的時候,對約伯說“戰爭可不好,任何形勢的戰爭都會誕生惡魔。”
約伯不置可否地聳了一下肩膀,招呼著余樂一起離開。
又有新一輪的掌聲響起,余樂回頭去看,視線卻被沿途的展板擋住,但這個時間應該是亨利完成了比賽。
每次安格爾比完都會等著亨利,這也是他們一直無法在雪板養護的地方遇見彼此的原因。
回去的路上,還是只有約伯,在那逐漸遠離熱鬧的路上,兩個人在雪地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腳印。
約伯在將圍巾罩在嘴上前,說道“障礙追逐你還是小心一點吧,因為關系到最后的總分,有期待的人都會瘋了一樣的往前沖,去年有人被撞出了雪道受了傷。以賽亞什么都不知道,小精靈的幸運根本無法躲開意外,這里”
約伯用手掌拍了拍胳膊肘,說“這里,戰爭之神負責。”
風好像更大了,有風聲從山的背面傳過來。
在觀眾席與纜車站的中間,出現了光無法完全覆蓋的區域,約伯琥珀色的眼睛在這里變成了濃稠的黑色,半張臉隱藏在黑暗中,當他微笑著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余樂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在男人的后背生長出來。
莫名覺得更冷了。
心里有點慌,但余樂的臉上卻掛著平靜的笑容,說“謝謝,我會注意的。”
約伯點頭,在這個過程里,臉上的光變化出波瀾的色澤,前一刻讓人足心發寒的氣氛蕩然無存,“只是我的經驗之談,去年我就在出發的時候被撞偏了位置,左右的人夾著我,前面又是一個雪丘,讓我不得不降低速度讓開位置,最終失去了晉級的機會。那時候我已經進入半決賽了。夾著我的兩個人都是障礙追逐的運動員,他們知道怎么讓你難過,讓你主動退出競爭,這件事讓我足足生氣了一年。”
“感覺確實很危險。”
約伯嘆氣“但大部分時候是好的,只要不要和那些主項的選手分在一起,好吧,我今天確實應該準備一枚硬幣。”
余樂“”
他能夠感覺到約伯的緊張,看來去年這家伙真的吃了一場大虧,而且障礙追逐就像余樂知道的那樣,是有著一定戰術和危險性的。
這個項目,可是自由式滑雪里,唯一與人直接競爭的比賽,是被稱為“雪道速滑”的比賽。
有競爭的地方,就是江湖啊。
明槍暗箭,陰謀詭計,永遠少不了。
一直到坐上纜車,余樂的情緒都還在約伯的話里,他有一點點障礙追逐的經驗,很清楚約伯說的是事實,因為賽道的復雜和狹小,還要容納4名選手同時比賽,在比賽過程里,必然會出現排位的交替,在這個過程里,一個努力想要沖到前面,一個拼命不想讓你超過,于是那看似“自然揮動”的手臂,就成了非常有用的工具。
拉拽,阻攔,推動。
“呼呼嗚”
奇怪的風聲突然將余樂從沉思中拉扯出來,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搖擺的厲害。
突如其來的橫風吹動了纜繩,纜車在繩索上搖晃不休,余樂此刻正好位于基座與基座間最松軟的地方,所以纜車被吹動的時候,他在里面也被搖晃的心里一緊。
急忙伸手,抓緊了纜車的扶手,另外一只手下意識地摸上了滑雪板,纜車上有專門放置滑雪板的架子,但余樂還是理所當然去做了。
他瞇著眼左右看過一圈,雪道兩側的護欄上,風向標的風車呼啦啦地轉著,彩旗獵獵飛揚,甚至隱約能夠聽見旗幟拍打的聲音。
風力在那一瞬間,最起碼達到了4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