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跟在余樂的身后,看著前面那個頎長瘦高的身影,視線落在了那雙黑色黃紋的滑雪板上不是定制的產品,牌子雖然世界聞名,但卻是流水線生產出來的普通滑雪板,滑雪板的長度只是勉強契合選手的身高,而不是完全契合,也沒有進行過薄厚的調整,總之和自己的滑雪板不是一個價位級別的產品。但就是這么一雙雪板,卻攔在自己的前面,囂張的,讓人有種想要撞上去的。
“唰”
前面的人開始加速蹬雪,這里距離“2字型”的回轉區域已經很近了,在這里還要加速嗎回轉過的去嗎
約伯有些驚訝自己會看見余樂進行蹬雪的動作,但驚訝歸驚訝,但是在他回過神來之前,自己好像也跟著余樂的動作在做。
身體往下蹲,邁出腳步,踩在對方的腳印上,往同一個方向用力,速度快了一點。
對就是這樣,緊緊地跟在余樂的身后,伺機反超。
約伯的目光隨后就落在了前面的那面旗子上。
今天的比賽沒有風,旗幟就插在被藍線畫出的賽道上,醒目的紅色旗幟安靜地垂落。
對就是這個
搶占最靠近旗幟的路線,爭取從內測超越,甚至不需要自己做什么,只是超越的時候帶來氣流,就足以將余樂逼到外道,增加時間。
就這樣
約伯又再度興奮了起來。
腳下用力,身體傾斜,就像夜里的飛刀一般,寒光乍現間,來到了余樂右側,鋒利的刀鋒貼著余樂的脖頸,帶了某種鋒利的殺機。
就像在說,再往右走一點點試試,小心你的脖子。
所以再把路讓開吧。
剛剛不就讓開了嗎
這次也這樣做吧,把最好的路線讓給我。
然而已經過去了半秒,余樂一點反應都沒有,無論是他的速度,姿態,還有他前方的路線,都維持在一開始的姿勢上。
倒是約伯在這個不斷靠近旗門的過程里,正在一點點被逼到藍線的邊緣。
就要出界了。
喂
約伯都想開口大喊沒看見嗎給我讓點兒位置。
可惜時間不允許。
速度這個時候已經到了50多邁,在障礙追逐里并不算太快的速度,但是這點距離,也是眨眼間的功夫。
什么都沒來得及做,或許余樂根本就不知道約伯在身后究竟做了什么,已經被逼到藍線邊界,距離旗門也越來越近的約伯,就自己“點剎”了一下,然后灰溜溜地回到了余樂的正后方,回到了安全的位置。
有點難受,就是還有余力,沒有百分百發揮自己的煩悶。
余樂身體往右側一倒,滑雪板分開,緊握著滑雪杖的右手手臂就碰到了旗桿。旗桿在瞬息間被壓下,又倏地的反彈,抽打在了約伯的腿上。
兩人一前一后,以一個相當標準完美的姿勢,完成了這條賽道第一個回轉部分。
余樂很滿意。
大概是速度不快吧,所以他能夠感覺到自己掌控力很強,這個程度他可以完成幾乎全部計劃中的技巧動作。
但這樣不可以。
這是一場計時賽,他即便在小組領先又有什么用,他的對手不是小組里的人,而是其他的十四名參賽選手,并且要進入到前八的名次。
就算主項一直都是技巧類的項目,余樂也在小學的時候參加過1000米中長跑的考試,知道隊伍里有一個強者領跑有多重要。
但這一場比賽,他們沒有領滑者,怎么辦
只能和自己拼。
不要去想速度的問題了,承認吧,一旦速度達到了某個程度,你根本就分辨不出來這究竟是快還是慢,沒有了對比目標,剩下的辦法只有一個在每一個可以加速的區域,不吝嗇的加速吧
余樂還記得跟在阿道夫身后滑的時候是什么樣的,記得他絕大部分的動作,自然也記得他在什么地方蹬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