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程文海這個話嘮在一起,余樂的話總是不知不覺間變得很多,說說嘉年華的熱鬧,說說利智雪場的風景,說說那條酒吧街,當然也要聊一下熱情的亨利,有風度的安格爾,其實很溫柔的約拿,以及三觀不合的約伯。
說著說著,不知道什么時候,身邊就圍了一圈人,男人女人手里都拿著豬蹄子,麻辣牛肉吃的津津有味,也聽的津津有味。
離開一周回來,沒有絲毫的陌生感,就像回到了自己家里一樣,身邊的人都是他的家人,是兄妹,是兄弟。
余樂在人群的外面甚至還看見了溫喜德教練和朱明、張倩、徐婉教練,他們也在吃東西,也在一起說著話,時不時看上一眼熱熱鬧鬧,和樂融融的隊員們,神態放松喜悅。
所以說,華國人之間有問題的時候,就吃一頓肉吧,如果不行,就吃兩頓。
吃下香噴噴食物的飽足感,會帶來強烈的幸福與快樂,加速驅趕短暫離別的陌生。
余樂回國后,就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去訓練了。
不過他作息和國內合不上,所以沒辦法跟著隊伍訓練,就只能和白一鳴、譚婷他們一起在非訓練時間訓練。
第二天,得到消息的路未方和徐婉教練就都趕了過來,無怨無悔地陪著加班,耐心地糾正他們在離開一段時間后,無意識產生的一些壞習慣。
比賽,是為了驗證自己的成績,同時也是為了和其他更厲害的高手比拼技藝,研究學習。
在余樂一點點調整作息,并且不斷對比修正自身問題的時候,就那么,突破了自己的一個技術瓶頸。
那時候他也就回來三天,時差還沒有完全調整過來,也沒能和其他隊員一起訓練,路未方就晚上陪他加班。
累了一天的路未方即便是在這樣涼爽的滑冰館里,也忍不住地呵欠連天,連連溜號。倒是余樂精神抖擻,滑下來再上去,一次次的從沒叫過苦叫過累,簡直就是“訓練狂本狂”,就連白一鳴都躲在坡頂的休息室里,好一會兒沒看見下來。
但余樂也是人啊。
想要訓練的情緒都發泄出來后,他也會疲倦,會有不想練的時候。
怎么辦
就練新動作提神唄。
余樂在滑雪上真的哪里都好,爆發力啊,平衡性啊,還有那種膽量魄力,以及他在比賽上的冷靜,都讓人覺得他是宗師級的水平,不需要任何的指點,他就能夠自己去調整,去完善。
但十指都有長短呢,余樂也有自己不擅長,進步特別慢的動作。
一個是偏軸的翻騰,他發揮始終不穩定,兩周以上的成功率不足30。
一個是所有向右的技巧,他放不開,有心理陰影。
閑來無聊的余樂從街區一路練下去,到了跳臺的時候,感覺速度,狀態都還不錯,就試著跳了一個偏軸的左側翻騰。
一周半。
一個很簡單,就算再不擅長,但職業運動員都必須掌握的難度。
但余樂在飛起來的時候,感覺到自身有一絲不一樣的地方,那是肚子靠近后腰,往尾椎去的方向,好像突然有了感覺,像是被什么牽扯出淡淡的疼痛。
余樂對這個位置從未有過感覺,很微妙的,似乎就連疼痛都是錯覺,但是當存在感出現的那一刻,余樂就察覺到“瓶頸”松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