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底的時候,魔都隊的外訓結束了。
余樂本以為他們會去國外找雪滑,但計劃卻趕不上變化快,原定訓練的南半球國家,在預定的時間里,并沒有降雪到可以滑雪的程度,所以磨拳霍霍都想跑國外避暑的國家隊員,只能沮喪地收拾行李,回家去了。
他們需要回晶洋再訓練一個月,下個月才能出國。
只是這一回去,就要和國家集訓隊的那群小隊員撞上。
八月份,正是每年夏季集訓開始的日子,放了暑假的省隊優秀小隊員,都會到國家集訓隊待上一兩個月。
大部分是慢慢地淘汰,等快到開學的日子就都放了。優秀的小隊員會被國家隊教練看上,在他們年齡合適的情況下,就會招進隊里。
偶爾也會有特別出色的隊員,讓教練認為現在就可以出成績,就有可能提前入隊,只是就得犧牲文化課的時間了。
余樂去年就在這樣的選訓隊里呆過,只是他去的時間晚,選訓隊已經被淘汰了好幾批,剩下的都是成績特別好,特別出色的孩子。
記憶最深刻的有淘氣的像個猴子似的章曉,不但被提前淘汰,還在去年的全國巡回錦標賽上的第一站,因為參加聚眾鬧事,被禁賽了一年。
以及去年參加過國外集訓的袁珂小妹妹。
這兩個孩子,可都是坡面障礙技巧水平相當高的小隊員,袁珂小妹妹去年參加世界自由式滑雪坡面障礙技巧青少年組的比賽,還拿到了少年女子甲組的第三名。
今年,已經滿15歲的袁珂,體能達到了這個組別的巔峰,很有可能在這個賽季的比賽中,拿下更高的名次,甚至是金牌。
余樂一直都覺得最先出成績的會是袁珂,對章曉的印象還停留在去年那個扮鬼嚇人的小屁孩,長不大的孩子那般。
直到他們回到蛤喇子鎮,回到國家訓練中心
訓練中心有四棟小樓,三層樓高,每層有八個房間,每棟樓可以住進去將近五十人。
平時沒有集訓隊,訓練中心就只開放兩棟樓給國家隊員住,又因為男女大防的原因,分開居住的兩棟樓,燈從來就沒有全部點亮過,若是進入賽季,隊員滿世界的跑去打比賽,這住宿樓亮燈的就跟少,冷清的不行。
今天國家集訓隊員回來,就像是每一次,從機場過來,抵達訓練中心的時候,已經過了吃完飯的時間,即便是夏天,天也微微地黑。
四棟樓的燈,亮了大半,余樂哪怕是坐在窗戶密封的大巴車里,也能夠聽見年少孩子的嬉笑聲和吵鬧聲。
下車拿行李的時候,程文海抬頭去看燈火通明的大樓,滿臉唏噓“你是不知道,你們在外面比賽的時候,這里就剩下我們這些人,有多冷清,半夜要是再刮個風什么的,魂都能嚇出來。
好久沒感覺到,訓練中心這么熱鬧過了。”
行李被一個個地拽出來,遞到了每個人的手里,余樂拿過自己的行李,抽出了拉桿,再抬頭就看見了從住宿樓里走出來的集訓隊孩子們。
年紀都不大,面孔稚嫩,眼眸清澈好奇,在門口推推擠擠的,想上前看看傳說中的國家隊員,卻又不敢動彈的模樣,別提多可愛了。
余樂視線掃過,看見一個眼熟的,大喊“袁珂,你又來啦”
袁珂紅著臉從人群里走了出來,不過半年沒見,竟然長得像個大姑娘了,短發變成了長發,在腦后梳出一個高馬尾,穿著輕便的運動套裝,脖頸纖細修長,靦腆笑著的模樣,就像一朵已經舒展開花瓣兒的花兒,有著這個歲月獨有的美好。
“樂哥。”袁珂走了過來,也有了大姑娘的自覺,也不像上次那么親熱了,這讓想要摸摸她腦袋的余樂有些遺憾。
小姑娘和大姑娘的差別,就是不能隨便摸腦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