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來他也得氣跑。”
孫毅氣的鼻孔都張開了。
余樂和他對視了幾秒,繼而感激地笑道“謝謝擔心我。”
孫毅的鼻孔瞬間收了回去,下巴傲嬌的一揚“誰擔心你,你要不多事,我已經教他什么是尊老愛幼。”
余樂就笑,不提這茬“飯吃完了嗎回去吃飯。”
“吃完了。”孫毅沒好氣地說著,往大門外走去,到了門外又停下來,他想了想回頭走,卻從余樂身邊擦過,走到了程文海面前,冷聲說著“那小子去年可以鎖門,今年就能套麻袋,沒事兒少一個人去黑燈瞎火的地方,知道嗎”
程文海“”
程文海看一眼余樂,忍笑“知道。”
孫毅提醒了人,這才轉身,擦著余樂,揚著下巴走了。
在身后,是不放心跟過來的何宇齊,輕笑說道“孫毅這家伙其實挺可愛吧關心人非得藏著掖著。”
余樂走過去,與何宇齊站一起,看著孫毅的背影笑。
何宇齊又說了“我觀察了一下,章曉的能力很有限嘛,留著也是浪費資源,應該讓他下一輪就淘汰。”
余樂眼睛嗖的睜大,像是不認識似的看著何宇齊,這腹黑霸總般的發言,確定是佛系大師兄您老人家嗎
何宇齊卻笑的慈眉善目的“最近隊里氣氛很好,我喜歡這感覺,都不怎么想走了。”
說完這些的何宇齊也走了,余樂看著他的背影略微沉吟,然后大聲喊“師兄,這事兒可以交給我處理嗎”
何宇齊沒回頭,揮揮手,走遠了。
余樂一開始很留意章曉的動靜,做好了隨時“救火”的準備,但是章曉卻比想象中安分。雖說一直沒表態過對余樂有什么意見,但也沒往余樂這邊兒靠過,只是偶爾在訓練場看見,目光會交匯一下,又很快相安無事地錯開。
余樂也忙啊。
再說男生是“單線程”的生物,一旦專心訓練,其他事情漸漸也就想不起來了,一轉眼,時光就如同一道閃電,在倏忽間,乍現,繼而消失,走到了盡頭。
八月底,自由式滑雪國家隊員如同草原上的牧民,即將追著寒冷和風雪而去。
此時,國家集訓隊還未結束,障礙追逐選訓隊的人又來了。
選訓隊的隊員這時候過來,正是為了和他們一起走。
兩個月。
70個人一陣瘋狂的淘汰,還剩下8個人,男生5個,女生3個。
余樂他們和選訓隊的人是前后腳回的訓練中心,余樂從訓練場回來,背著訓練裝備才一下車,載著選訓隊員的商務車也開進了宿舍樓。
被車燈一晃,余樂停下了腳步。
最近天黑的漸早,太陽翻到了蛤喇子雪山的背面,車燈熄滅,柴明從暮色四合中走了出來。
余樂當時就眉眼舒展,笑著迎了過去。
其實這兩個月,余樂并沒有和柴明斷聯系,他每天的訓練視頻,柴明都會看,隔上天還會開視訊會議。
半個月前,柴明還跑回來一趟,親眼盯著余樂他們的訓練,后來被賀川天天打電話騷擾,才不放心地離開。
那邊兒是點名柴明的“政治任務”,必須完成的隊伍組建,即便柴明一顆心都撲在這邊兒,但那邊兒卻不能離了人。
就是典型的,你們就算要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但這樣兩邊一起操心,白天晚上的工作,讓柴明像是兩頭燃燒的蠟燭,時隔半個月再看見人,又瘦回了去年賽季滿世界跑的模樣,甚至還要瘦點兒。
而且因為牽掛的隊員不在身邊兒,不像比賽的時候看著隊員,尤其是余樂的出色表現,讓人振奮,因而今天余樂看清楚柴明的臉,腳步就慢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