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隊一到賽場,就被當地的媒體記者攔下采訪,三名記者來自不同的媒體單位,三個人也像是商量好了,分工明確,第一時間就將話筒對準了余樂、白一鳴和譚婷三人。
采訪余樂的是一名微胖的黑人男士,說話像是在說唱,英語發音應該是標準的,但是加上節奏之后,余樂一下就聽不懂了。
“啊啊啊”
余樂發出疑惑的聲音,在電視鏡頭里多了幾分喜感,一些周末不需要工作,休息在家的觀眾紛紛笑了起來。
“他是故意嗎不,米基那個壞家伙才是故意的。”
“這個華國人為什么傻乎乎的”
“聽說是個很厲害的家伙,沒想到生活里很遲鈍。”
“或許這就是他的幽默,你看他只需要發出幾個簡單的聲音,就讓米基停下惡搞,終于有人懲罰米基這個討厭的家伙了。”
三名記者分別來自南非的官方媒體,還有網絡媒體。
余樂很不幸,他面對的就是一位網絡主播,比起官媒,他的風格向來很不安分,但也是因此,形成了他強烈的個人特色。
反正余樂是記住了這么一個說話像唱歌的家伙,而且像是得了多動癥似的,肩膀和脖子還會跟著節拍扭動。
“米基”余樂的目光落在他胸口的工作牌上,無奈,“你必須慢一點,我有自己的母語,就像你一樣,也更擅長理解自己從小聽到大的語言。”
余樂用“母語”這個有著明顯情懷的詞匯,聰明地化解了自己的尷尬,米基終于安靜了下來。
接下來的采訪就變得順利了很多,米基來自網絡,采訪相對自由,只是余樂一概不理會他刁鉆的問題,只回答那些在隊內培訓時候提到過的標準答案。
教練們在一旁圍觀,路未方感慨“果然能當一哥一姐的人,性格都比較靠譜,讓余樂去應付這個網絡媒體的記者,簡直高明。”
賀川不懂了“那白一鳴不是更好,沉默是金,以不變應萬變。”
“要真是白一鳴,那種冰碴子臉落在老外眼里,指不定又因為什么人權問題,鬧騰起來。你看余樂多好,臉上一直掛笑,搖頭時候那目光真誠的,遺憾的,哎呦我天,這小子這些年究竟怎么過的,跟個人精似的,佩服。”
賀川沉默兩秒后,說“余樂確實不錯,這次葉璽那邊兒都挺好,我也算是明白老柴把人稀罕成眼珠子的原因。”
柴明聽見,轉頭去看賀川。
賀川笑的慈眉善目,就差一句阿彌陀佛,貧僧與世無爭。
應付完媒體,余樂進去的時候松了一口氣,才一走進休息室,一個胳膊就搭在了余樂的脖子上,轉頭一看,是安格爾。
安格爾問他“你的身體里住著幾十歲的老家伙”
余樂笑道“我向天又借了五百年。”
“啊”
余樂失笑,這梗看來只有華國人懂啊,而且用外語說出來也沒那氣勢了。
安格爾冥思苦想了一會兒,干脆放棄“嗨,你為什么會來今天上午可沒有你的比賽。”
“來給白一鳴加油。”
“你為他加油哦不,你應該為我加油。”
“等輪到你,為你加油。”
“好吧好吧,記得到時候喊得響亮一點,我喜歡熱鬧。”
今天上午將會比完u型池的比賽,然后就是空中技巧,下午會有坡面障礙技巧的決賽。
沒有午休時間,兼項的運動員會比較辛苦,譚婷和白一鳴全天都在比賽。不過在經歷過利智的那場“公園滑雪全能大獎賽”后,余樂覺得已經沒有什么能夠叫做辛苦。
那場比賽真是余樂這一生經歷過的,最艱難的漫長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