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祖忽然一招平淡無奇的起手式,既沒有風卷云涌的源始魔氣,也沒有飛沙走石遮天蔽日的末日景象。
遠處一道金光徒然暴漲,一時間讓天上的太陽也為之黯然失色。一道半龍半人的金色身影在天空中拖曳出數千丈長的彗星長虹,最后蓄勢到極點,攜真龍之威有一拳打出!
一拳一掌相撞!
天地間一聲好似鏡子破碎的巨響。
兩只顏色各異的拳頭相觸震蕩出近似于“湖泊”模樣的磅礴氣浪,這片覆蓋大半天空的湖泊巨浪滔天,千丈范圍內的空間在“湖水”的反復跌宕下很快崩碎成虛無。猙獰扭曲的“湖泊”隨罡風被吸進空間裂縫中,天空變得面目全非。
龍化狀態下,常曦全面調動了至尊本源的力量,讓他可以發揮出堪稱違背常理的駭人力量。曾經藏道殿莫老教給他的破滅襲得以發揚光大,這們招式狠厲的搏殺法門的上限不再局限于煉虛境,而是成為了能讓入圣境的頂尖大能也要為之眼紅眼熱的絕世神通。
相反以領域法則見長的魔祖雖然并沒有常曦那徒手撕裂空間的怪力,但他御使的領域卻強硬的一塌糊涂,面對常曦的龍族霸力和凜冽劍域不僅絲毫不落在下風,甚至還能游刃有余的展開反擊之勢。
兩道或金燦或紫黑的身影激烈交鋒,戰場也從魔域上空打至九州境內,沿途的山川河流都在兩人的神通余波下土崩瓦解,空間更是塌陷無數。
千萬掌與千萬拳后,兩人不約而同的向后倒退,魔祖倒退數千丈后穩住身形。而常曦則是倒退萬丈不止,雙腳深深踩進大地,在大地上犁出兩道觸目驚心的溝壑,最后身形撞到城墻上,一直從北城門撞出了南城門,這才堪堪停住身形。
煙塵中的人影站起,兩袖帝袍襤褸,被他一把扯碎。
魔祖抬起袖管,看著千萬載來始終不曾破損的袍子終于破了相,饒有興致的問:“是該叫你人皇呢,還是龍皇?”
眼中金焰始終熄滅的人影吐出一口金血,咧開嘴角道,“人皇也好,龍皇也罷,我只知道我叫常曦。”
常曦向前一步,腳步落下時,一道范圍覆蓋全城的陣法眨眼間成型,陣法紋路嗡鳴著亮起,未等城中黎民從天威中回過神來,就統統被挪移到了幾十萬里之外。
以陣法生生挪移百萬人口到幾十萬里外,已經不外乎是奇跡范疇,始作俑者的常曦又咳出一口金血。
人界黎民如螻蟻,魔祖自高高在上,連仙界尋常仙人都懶得出手的他,自然犯不著為一些今后只能淪為血食的螻蟻浪費魔氣,但他忽然問道:“你可知道本座修的什么道?”
常曦抓緊時間在體內重鑄氣機高樓,同時以人皇氣汲取人界的界面之力補充自己,故而沒有回答。
魔祖眼角微瞇,大聲蔑笑道:“你們人族和那恬不知恥的仙族都一個鳥樣,一個個都自詡我命由我不由天,自詡修仙修道問心無愧,實則假仁假義,永遠把所謂逆天掛在嘴邊,好像天老爺天生就欠你們似的,到最后還不是妄圖求得與天同壽?這時候怎么不想著逆天了?說到底,其實不過是些貪生怕死的竊賊罷了。魔界有句話說得最好:竊鉤者賊,竊國者侯,竊命者仙,說的就是你們這些自命不凡的可憐蟲。”
“所以本座修的是斬仙道,專殺你們這些竊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