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卻絲毫不減天秀峰上下高漲的熱情。
魁星閣前蜿蜒起天秀峰弟子們排起長龍,不少正在等待進行試煉的弟子紛紛交頭接耳,討論著眼下試煉的進展。
“參加試煉被淘汰出來的人怎么瞅著好像比進去時要少了幾人?”隊伍中的一人看向另一側那些灰心喪氣走下山腰的淘汰弟子,嘴中悄悄嘟囔著數到,卻發現總是對不上數。
“你是不是傻?數數都不會?現在就數那常曦師兄和程曳師姐的那兩隊仍在魁星閣之中,還有那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洪川好像也沒有被淘汰。”
站在那人身后的一名弟子看著前面的家伙磨了半天耳根也還是數不清個正經數,不由得滿臉鄙夷的說到。
“那這么說來,我們不也有戲?”周圍一群弟子聽到這番對話心思頓時活絡起來,紛紛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卻不曾留意到周圍負責維持秩序的內門弟子聞聲投來憐憫的目光。
山腰高處,蜿蜒而上的山道旁岔出一條通幽小徑。小徑的盡頭,一座古樸涼亭矗立在懸崖邊。涼亭中一青一白兩道負劍身影并肩而立,俯瞰著腳下人聲鼎沸的魁星閣。
“彥章師兄,你覺得這次外門的魁星閣試煉,最終能有幾人通過?”
青楓向身旁的彥章師兄問道。
彥章師兄比他早一年跟隨師尊,修為已經步入金丹境后期。修為雖然高深但卻從不擺譜,對師弟師妹們也是不吝指導,是天秀峰內門中一致公認的大師兄。此番他能夠順利進階金丹境,彥章師兄可謂是功不可沒。
彥章沉吟片刻搖頭道:“可能會有些武斷,這次外門的希望真的不大。也僅僅只有那程曳和常曦有那么一絲的機會可以摸到第五層的門檻。但若那件事真如你所說,只要常曦能夠堅持到第五層,那他的勝算倒是會比別人高出不少。”
“兩個人嗎?只要他們兩人真能夠通過試煉,那我們天秀峰便可以不必在九峰之中屈居末席了。”聽到彥章師兄并不樂觀的估計,青楓也是嘆了一口氣道。
彥章頓時一挑眉毛,不由得樂道:“你這話可千萬別被丹神峰和神器峰的人聽了去,要是被聽到了,指不定要找你拼命。真是的,只要兩人通過試煉就可以?可別往別人傷口上撒鹽,就許我們天秀要臉,別人就不要面子了啊?”
“啊哈哈哈哈哈。”
眼瞅著四下無人的師兄弟倆毫無顧忌的放聲大笑。若是讓天秀峰的弟子們瞧見這一幕定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來一直和藹可親的彥章師兄和剛正不阿的青楓師兄私下里竟然是一對腹黑活寶?
正當兩人笑的前俯后仰時,掛在彥章腰間的一塊如同墨染的玉牌中間的位置亮起了一個不起眼的紅點,但不過半盞茶的時間便熄滅而去,在玉牌上更高的一處亮起。
抓起玉牌的彥章笑容凝固在臉上,臉上罕見的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低聲驚呼道:“這怎么可能?”
青楓也認得此物,正是用來掌控魁星閣內狀況的黑玉牌。師尊將這塊黑玉牌交給了彥章師兄,由彥章師兄全權負責這次的魁星閣試煉。盡管認得這黑玉牌,但是對這忽明忽暗的紅點所代表的意義卻是無從得知,不由得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彥章師兄,發生什么事了?”
彥章強自按捺住心中情緒,將黑玉牌重新掛回腰上。眉宇間深深擰成一個川字,凝重的看向腳下不遠處的魁星閣,一言不發。
……
魁星閣第三層,一如天秀峰下寬廣無垠的演武場上,兩道身影遙遙對峙。
常曦反手握住劍柄不敢有絲毫松懈,眼前的這人他最是熟悉不過。但此刻那道一副好整以暇的身影上不經意間散發出的厚重威壓,常曦也只有在那藏道殿的絡腮胡掌柜上感受過一瞬而已。握住劍柄的手不由得悄悄攥緊,調動起全身靈力,胸膛間血海更是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