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崖邊。
常曦盤膝吐納,日出東方時那一縷先天鴻蒙氣最是珍稀,這是每日必修的功課。隨著體內靈力游走過一個完整周天,常曦睜開雙眼,眼前雙臂雙掌昨日還很明顯的傷勢現在已經恢復的完好如初,金血的恢復能力強悍如斯。
回憶起與那斗篷男子交手時腦海中驀然響起的聲音和不受控制的左手,常曦臉上一陣陰晴不定。因為仔細回憶起來,似乎在之前三年中獨自一人時也曾發生過同樣的事情。遇到生死危機時,身體某些部分的反應會遠超平時。常曦自問如果沒有那些時候的這些超常反應,他已經死了無數遍了。
他忽的想起,摔下懸崖后,那夢中沒有臉龐的人影。
常曦眼神凝重,靜下心神內視己身,操縱著靈力仔仔細細的將全身審視了好幾圈,卻沒有發現半點異常。
“不可能啊,如果有什么東西寄生在我體內,我不可能一點也察覺不到。”常曦無比詫異,隨即不服氣的又是使用內視術反復審視好了幾次,依然沒有收獲,這才放棄。
常曦狠狠的揪了揪頭發,怎奈他實力低微,所會術法也不過就那弟子玉簡中所列的那幾樣,想要依靠這些查出些端倪無異于癡人說夢了。
“罷了罷了,反正此事對我也看不出什么壞處,等到今后修為有成,不怕查不出。”
經歷這一次下山,常曦從未像眼下這般渴求力量。沒有足夠的力量,就無法保護身邊的人。每一次遇到的敵人幾乎都要以性命為代價才能艱難取勝,如果再不精進自己的實力,遲早有一天會倒在別人的劍下。
常曦拿起橫臥在身前的天荒站起身來,“噌”的一聲拔出劍來,剛欲一證對劍訣新的領悟,異變橫生。
常曦駭然看向手中月虹,不知為何,月虹劍的重量竟忽然暴增到自己無法掌控的地步,重量恐怖的月虹壓迫常曦連人帶手狠狠砸在地上,砸出一個深坑。常曦一個翻身間血海氣旋已經轟然齊鳴,五千斤勁力油然而生,但竟也只能將月虹勉強提起,至于說揮劍劈砍卻是想都別想。常曦勉力刺出,差點把人也一同帶飛出去。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常曦將月虹置放在地上,并沒有發現月虹劍身有任何異樣。而且他還發現,只要月虹離開他的手,重量就會重新變得正常,無論觸碰月虹的哪個部位,都會重新變得沉重無比。
百思不得其解的常曦可謂是抓耳撓腮。月虹是常曦不可或缺的重要戰力,劍修手中沒了劍就如同沒了牙的獅子一樣。更可況月虹劍非比尋常,在常曦手中更是能做到可越階作戰,如今月虹無法使用,與斷人兩臂無異。
苦苦思索的常曦突然靈光一閃,沉下心神去感受天荒劍鞘的神器之靈。在心神深處,天荒之靈察覺到常曦的到來,一游一蕩趕緊飄了過來。天荒之靈劍鞘模樣的體型生的愈發圓滾起來,原本劍鞘棱角分明四角變得胖乎乎的,像極了小手小腳,一勾一搖的,甚是可愛。
常曦驚訝于天荒之靈的變化,之前天荒之靈能夠傳遞給他的信息多數意義不明,就像剛剛出生的孩子的哭喊嬉笑一般無二。但眼下常曦卻是能夠從天荒之靈反饋來的波動中讀出些許可以理解的意思。這不禁讓他大喜過望,想來是天荒日夜與月虹為伴,月虹自行吸收周圍靈力并將其中一部分反哺給了天荒。若非如此,當他面臨那足以殺死金丹境修士的那一擊鬼火時,天荒自行展開的護盾也絕不可能擋下。
與天荒之靈嬉笑玩耍了好一陣,常曦開始試著向天荒之靈交流起來。
“天荒,你知道月虹發生了什么嗎?”常曦傳遞出一道心神,同時手腳并用,生怕天荒不明白他的意思。
天荒之靈看著常曦,微微一愣,隨即飛舞了兩圈,胖乎乎的身體向常曦折了兩折,像極了點頭的樣子。
常曦大喜過望,連忙再問道:“都與我說說,月虹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