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兩桿價值四百貢獻點的上好細軟狼毫,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變成了滿地木屑,常曦只覺得心中一陣絞痛。但隨即心中涌起濃濃的不服,面色一狠,將剩余幾只狼毫筆的封膠盡數化開挨個架在筆山上,大有一副不撞南墻不回頭的拼命氣勢,完全將劍符繪制的成功率忘在了腦后。
“我倒要瞧瞧你這劍符究竟有多能耐,能讓我一張都畫不出來!”常曦將滾滾劍意運轉道極致,一時間木屋中劍氣四溢。仿佛這里不是什么休息之地,而是一處將分生死的演武場。
常曦抬筆如抬劍,筆鋒似劍鋒般刺出,筆尖狼毫被劍意包裹根根畢現,尤為猙獰。
“啪!”
“再來!”
“啪!”
“我不服!”
“啪!”
“你到底想咋樣!”
“啪!”
“大哥我求你了!”
“啪!”
“不!”
整整一千貢獻點在常曦眼前嘩嘩如流水。常曦雙眼無神,伸向筆山的手抓了個空,已經沒有筆了。
常曦已經是使出渾身解數,上至血海護靈訣,下至靈力疊浪勁,無所不用其極。哪怕如此賣力,也只得是在用護靈訣護住筆桿配合疊浪勁才堪堪繪出半張似鬼畫符般的劍符。
常曦面無表情的催動這半張劍符,劍符上紋路亮起,燃成飛灰,只一道駁雜不堪的弱小劍意透符而出,撞在常曦身上,根本傷不得人分毫。
桌上狼藉一片,常曦眼中漸生血絲。連斷七筆,他心中雖隱有一絲明悟,但那感覺太過飄渺虛幻,抓不在手中,難解其中意味。
越過滿手木屑,視線落在指隙中掛在腰間的月虹。常曦呆呆的看著,只覺得心中那道明悟的光漸漸明亮起來,一股玄之又玄的感覺在掌間游離。
常曦看向桌上符典翻開的那一頁,那躍然紙上勾勒出劍符筆畫的線條,此刻竟是那般粗鄙不堪!
微微一愣,常曦嘴角扯開,笑出聲來,笑聲越來越大,眼角都迸出淚花。那放肆的笑聲中,有喜悅、有解脫、有暢快,還有一抹真切的自嘲。
看著掌間木屑落下,常曦低聲呢喃著,“彥師兄說擁有劍靈根者,無不是劍道天才。那這般說來,我到底是天才,還是瘋子呢?”
似卸下了一道看不見的枷鎖,常曦輕步上前,將除了紙墨之外的所有東西一掌揮落,包括那本符典。
油然而生的沖天劍意凝在常曦周身三尺而不散,匯聚著濃郁劍意的一指直插入硯中,染上血墨。千鈞一指點在符紙上,墨點隨劍意在紙上化開,只見常曦眼中凌厲盡顯,指尖劍意激旋,一指橫劃如劍開山河。劍勢透體而過將木桌一分為二,只余一張輕薄靈符飄在半空,沒有落下。
那符上只有一橫,只一眼便能讓人刺痛心神。
那是僅屬于他,獨一無二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