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常曦并不避諱的念出聲來,青璇只覺得和男人共處一室還討論著如此露骨不堪的事情更是羞憤難耐,壓抑住心頭的燥熱冷聲問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這種訊問到底是為什么了吧?”
常曦拉過椅子坐下,緩緩道:“昨日第一次見厲山時我便覺得此人有些不對勁,雖說同那厲坤一樣是筑基境后期的修為,但他給人感覺卻是非常的虛浮不穩。我因修行了一種至陽至剛的功法,所以能夠感覺到他體內元陽極度匱乏,已經到了瀕臨跌落境界的邊緣,所以那時我便對他有些上心。”
晃了晃手中冊子,常曦道:“元陽大損和縱欲過度或是與女子雙修撇不清關系。可靈玉礦場中在冊的女弟子的確是五十七人,五十三人還仍是處子之身,余下四人還是有了相好才失了身子。更何況以她們區區煉氣境的修為就想把厲山一個堂堂筑基境后期修士榨干元陽,那是絕無可能的。所以我料定,那厲山定然是金屋藏嬌。只不過他藏的到底是嬌柔女子還是嗜血毒蛇,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或許就算他知道了,那取陽補陰的交合快感恐怕也讓他身不由己了吧。”
寥寥幾句,青璇只覺得心中一驚,原本只以為那看似胡鬧的訊問是常曦一時興起的惡趣味,卻想不到其中竟隱含了如此多的心思。她抿了抿紅唇,語氣中沒了之前的冰冷,虛心問道:“那被吸干精血的干尸又是怎么一回事?”
常曦哼了一聲,語氣冰冷道:“元陽虧虛,厲山自然是滿足不了那條吸血毒蛇了。所以這條毒蛇每當欲火難耐又無人能夠與其媾和時,便偷偷獵食礦場中的弟子。我猜想,那些死去的弟子臉上一定都是帶著那種滿足而又詭異的笑容。”
“竟會是這樣…”
青璇后退兩步,跌坐在椅子上,雙眼失神。她不曾想到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靈玉礦場,只不過是內殿中一個普通的任務,其中竟會牽扯出這等淫邪污穢之事。如果這次任務她是一人前來,豈不是危在旦夕?想到這里,她渾身一陣惡寒。
“還剩余不少人,接下來的訊問還是由我來吧,看你臉色很差,休息一會。別怕,一切有我。”
常曦拍了拍青璇的肩膀安慰道,隨后又馬上投入到訊問中去。青璇看著那道愈發令人心安的背影,忽的一笑。那道身影雖不高大,但足以將她護在身下。只要他說了,就一定會做到。
常曦的每一個問題都是別出心裁,讓許多弟子摸不著頭腦。因為他不知道這些弟子中哪些是厲坤厲山他們暗中的眼線,所以每一個問題都是不盡相同。
一個個看似荒誕不經不著邊際的問題,實則是將每一個人的回答當做畫布上微不足道的一筆,待筆畫足夠豐富足夠多時,一幅關于靈玉礦場里里外外詳盡無比的草圖便在常曦腦海中成型。
這是厲坤無論如何也預料不到的手法。
不僅于此,常曦還了解到在他們二人來到靈玉礦場之前,有幾個曾經號召向宗門發布這次血禍任務的組織者,被厲坤以各種所謂正當的名義安排到了礦坑中最是危險復雜的幾個礦洞中作業。那幾個礦洞遠離地面,其中更是有著不少石晶蟲獸橫行,儼然是一出借刀殺人不見血的殘忍戲碼。
青璇看著常曦身前寫的密密麻麻的冊子皺眉道:“看來那幾人應該是知道此事真正的內幕,要不然不會急著借外人之手來解決這次的血禍。”
“沒錯。”常曦點了點頭,“但也正因為槍打出頭鳥,所以他們幾人才會遭此毒手。如果他們幾人還活著,我們必須想辦法救出他們,從他們嘴里問出內幕的消息。”
腦海中驀然有靈光閃過,常曦稍稍坐直了身子,看向身旁一臉詢問之意的青璇,雙眼中不禁閃動起狡黠的光芒道。
“或許這次,我們需要兵分兩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