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淵看了一眼畫像沉聲道:“但凡今日入城出城之人我都暗中審視過,并無發現常曦的蹤影,他極有可能是易容成他人模樣進入邙山陵了。”
“如果他一路只逃,我們免不了要多費些手腳。但既然他已進入邙山陵中,倒是替我省去不少功夫。”
三人臉上冷笑浮現,紛紛從儲物袋中摸出細小物件掛在胸前,閃動起幽光陣陣。
赫然是邙山陵印!
……
常曦毫無征兆的激起一身雞皮疙瘩,一股仿佛被毒蛇盯上的感覺在心頭久久不散。常曦暗中戒備著,小心翼翼打量著周圍。
眼下他仍未暴露自己的身份,方才丘黎幾番勸說下也沒能說服他就此離去。而他們摸不清這“常安”究竟是何來路,彼此間也并無過多交情。攀談尚可,若要組隊同行卻是絕無可能。丘黎此行身負宗門任務,自然不會允許生人冒然同行。
從丘黎知曉如此多的隱情來看,常曦基本可以確定這次封禁邙山陵的幾家宗門中,一定有著上清宮的影子。
如此一來,丘黎三人的目的定然是邙山陵的傳承和秘藏。而他的目的是要優先尋找可以讓他返回徽州的傳送陣法,雙方意圖南轅北轍,最終難免要分道揚鑣。
他如今孑然一身,其他人都是兩三成隊,未免有些鶴立雞群,不少人深諳其中內幕隱情,開始不懷好意的打量起常曦,甚至直接有人明目張膽的朝他做出抹脖子的狠辣姿勢。
任你皮囊再好,進了這邙山陵中,還能當做命花不成?
安夏俏臉通紅,眼角余光微微瞥向身后那名腰間挎劍的俊俏男子,心生好感。一連幾次,動作偷偷摸摸著生怕被人瞧見。似是下定了決心,壯著膽子揪了揪身前女子的衣袖。
女子回首看到是安夏,柔聲問道:“小安夏有什么事嗎?”
“安璃師姐,你看那人好可憐,只有他自己一個人哎,我們拉他一起好不好?”安夏指向身后孑然一身的常曦,怯生生的道。
安璃抬首望去,那挎劍男子方才來時她便注意到了,看他相貌氣質不俗,還以為是哪個豪門世家外出尋樂的公子。
本想打消安夏的荒誕念頭,但話到嘴邊卻又半天說不出口。
與旁人宗門兩三成隊的情況不同,安璃所帶隊的一行皆是女子。她們出身自蒼溪安家,是為世家弟子。途徑洛陽時忽然接到了家族中的傳令,令她們即刻趕赴邙山陵,務必要尋到邙山陵中的秘藏。
她臉上不為所動,其實心底絲毫沒有著落。
蒼溪安家的女弟子各個貌美如花,這在蒼溪州境地中可謂無人不知,安璃也早已習慣忍受男人各種各樣的目光了。
但是這次邙山陵之行,那肆無忌憚游走在她們身上的目光中混雜各種**,其中甚至不乏自詡為名門正派的弟子。
她心中漸冷,不曉得到底發生了什么。
那挎劍男子也曾看過她們一眼,但令她驚異的是,那男子只淡淡瞧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眼神清澈,沒有半點邪念。
“能夠有這般清澈眼神的…想必…也不會是壞人吧?”
安璃輕咬紅唇,隨即蓮步輕移,向常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