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骨川中山澗溝壑密布,彼此擠壓呈現出一線天的奇景,往往許多必經要道僅能勉強容一人側過走過,饒是常曦途經此處也是小心萬分。
常曦自半只腳邁入金丹境后,沸騰的血海之力已經暴漲至駭人的七萬斤,但在這般狹窄的山澗中,莫說是御劍術,甚至就連揮拳都難以做到,空有氣力也無法施展。不過好在頭頂上有阿鷹巡視盤旋,一人一鷹心神深處在不斷交換著信息,一路上倒也相安無事。
埋骨川是由數百年前死戰于此的無數宗門弟子的血肉白骨奠基而成,受血肉精華的吸引和滋養,埋骨川中強橫妖獸與珍奇草藥數不勝數。埋骨川外圍歷經多年無數尋寶修士的洗禮,就連青草都被擄的不剩幾顆。
常曦也不愿在外圍多浪費時間,若能在外圍區域找到龍舌蘭才叫見了鬼。旋即掏出地圖確認了一處險境的目標方向,身形閃動著頃刻間消失不見。
……
“方老,這條路沒錯吧?怎么感覺有些不對勁?”
埋骨川深處的密林中,五名服飾不一有男有女的一行隊伍在齊腰深的灌木叢中徐徐前進,生得虎背熊腰的虬髯漢子持一柄開山重刃走在最前面斬去一路荊棘,隊伍中一名打扮如游俠兒的年輕男子持劍緊張兮兮,時刻緊盯四周,生怕有厲害妖獸突然把他叼了去。
被稱為方老的老者走在隊伍中間,捋了捋胸前刻意蓄起的花白胡子,面皮收拾很是干凈,一眼看去倒是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有筑基境后期修為傍身的他哈哈一笑,他很享受這種別人敬仰他的美妙感覺。
方老不以為意的道:“有什么可大驚小怪的,這條路正是通往毒池林的必經之路,一路上有些許毒物毒瘴不是理所應當的嗎?那毒池林外圍生有不少外面罕見的珍奇毒草,株株都能在坊市里賣出個好價錢,可不能去晚了。”
游俠兒聞言這才心里稍安,畢竟以他筑基境初期的微末修為攙和到埋骨川中實屬兇險萬分。他心中有些懊悔,早知道就不一時腦熱來了這埋骨川。
他之前只知埋骨川里秘寶福緣眾多,隨便得其中任意一件都能讓他成為一方豪俠,只不過等漸漸熟稔幾人聊開了才知道,原來自己腳下是步步暗藏危機,一不留神就會永遠留在這里成為滋養埋骨川的養料。
走在游俠兒旁邊的嬌艷美婦忽得笑得花枝亂顫,豐腴的身子似水波般搖來晃去,舔了舔猩紅唇角道:“方才在埋骨川外圍瞧見的那位身著黑狐裘的男子當真是俊俏得不行,生得那叫個鬢如劍、目若星,老娘若能跟他顛龍倒鳳一回,倒也不枉此行了。”
走在前面的虬髯漢子狠狠吐了口唾沫在手心,將那柄重有百斤的開山刀舞得虎虎生風道:“杜娘子,你也太高看那小白臉了,不過是個早冬而已就披著身狐皮裘子,指不定是個裝模作樣的病秧子,恐怕騎到你身上折騰不到喘口氣的功夫就要繳械投降敗下陣來,有甚意思?”
又一刀將攔路荊棘斬成幾截,虬髯漢子挺了挺腰胯道:與其便宜那銀槍蠟燭頭,倒不如讓俺來做你的便宜相公,一手懶漢推車包管你三天三夜下不了榻。”
修得顛鳳神合功的杜娘子一身修為皆來自于陰陽交合,早已艷名遠播,裙下之臣可謂數不勝數,她指著潑辣漢子道:“滾滾滾,瞧你那死樣,還想爬上老娘的身子?下輩子了!”
一旁的游俠兒眼觀鼻,鼻觀心,身旁一步三搖晃的女子身軀雖豐腴誘人的緊,但修為微末的他有著難得的自知之明,可不敢對杜娘子有什么旖旎想法,只悄悄飽個眼福便足夠了。
而他身后卻有一顆燙著兩點戒疤的腦袋上下起伏,身披通肩袈裟持五尺精鐵禪杖,小和尚單掌合十在胸前一板一眼的頌念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