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侍女只覺得眼前她用力捧得高高的大紅燈籠自己飛了起來,有一位身披金燦袈裟的老和尚對她慈祥一笑,站起身來拎起燈籠掛鉤輕而易舉的掛了上去。
如釋負重的小侍女拍了拍小荷才露尖尖角的胸脯,學著年幼時母親帶著她去寺院拜佛燒香的模樣彎下腰肢喜悅道:“謝謝方丈大師。”
看著小侍女報恩似的殷勤端上一份份素肴美食,問佛百年但亦是性情中人的方丈嘴角含笑,在袖中寫下可保小侍女一生安康的佛門梵文,揮手打入小侍女體內。
小侍女本就紅撲撲的臉蛋更紅三分,她用最快的速度將素肴上齊,開心道:“各位貴客,菜肴已經上齊,請慢用吧!”
弘愿寺諸位高僧相視一笑,朝向這位命里有福氣的小侍女雙掌合十一拜,開始享用上五宗中的精美素肴。
侍女們或拎或提著精美食盒亦如叮咚泉水般流連于各席中間,由丹神峰大修們百年也難得掌勺一次的滋補藥膳只小匙一口,便徹底征服了所有人的味蕾。滋補藥膳中的滾滾精元比起丹藥更加溫和也更加容易吸收,只一碗不起眼形如白粥的藥膳,竟讓在場宗門世家中許多有幸跟隨老祖見見世面的后輩弟子一舉突破了困擾他們許久的境界桎梏,桌面上頓時多出一只只被舔的光亮如新的小碗。
一人只能分得一碗的白粥藥膳珍貴程度可想而知,一時間還沒有來得及喝下藥膳的人只覺得周圍氣氛頓時緊張起來,無數綠油油的饑渴目光緊盯著,若這里不是青云山,恐怕他們現在就要出手搶奪了。
各大宗門世家的宗門或是老祖將眼下一幕看在眼里,倒也并不擔心,自家兒女子嗣或是寶貝弟子便是膽子肥上天,也絕不敢在青云山的地盤上撒野放肆。
遙想十幾年前青云山雖位列上五宗,但獠牙未顯猙獰未露,第一次舉辦類似眼下的筵席時,徽州境內有一品宗門宗主帶著嬌生慣養的兒子赴宴,那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宗主子嗣在筵席中見貼身服侍他們一行的女婢,身姿竟比他府上圈養無數的金絲雀兒還要綽約幾分,頓時出手調戲。
一品宗門高高在上,身份卑微的女婢人輕言微哪敢招惹是非,只得在那不知輕重的宗主兒子手下連連含淚忍辱蒙羞,誰知她拋棄女子尊嚴百般隱忍換來的不是噩夢初醒,而是變本加厲的粗暴行徑。
那一天是女婢一生中揮之不去的噩夢。
她被那位高權重的宗主子嗣剝光如羔羊,摁在那張筵會前她用心擺盤成畫的桌案上當眾凌辱,而后玉體橫陳桌案上被萬人瞧的通透的她,被那提起褲子的宗主子嗣棄如敝履。
那一品宗門的宗主雖惱火兒子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了他的臉面,但他并沒有當做什么了不得大事,畢竟他身后的一品宗門在徽州地界內地位不低,青云山雖是徽州霸主,但好歹也要給他幾分薄面。畢竟被他兒子玷污的不過是個區區端盤送菜的下賤婢女罷了,兩者身份可謂是云泥之別,既然木已成舟,只要他們低頭認個錯略微補償一二,想必青云山也不會為此鬧的太過難看。
只是他們錯估了這只蟄伏已久叫做青云山的猛獸究竟有著怎樣的滔天兇厲。
污人清白的男子被問詢趕來的青云山長老當場格殺,那一品宗門宗主失去理智要為兒子報仇雪恨,堂堂宗主之軀卻在一個青云山長老手中走不過三百招被一劍割去頭顱。
也只有當位列上五宗的超級宗門將陣仗完全顯露出來,世人才知曉一品宗門與那上五宗之間所謂“一線之隔”的說法是多么的愚不可及。
那失去了主心骨的一品宗門樹倒猴孫散,在青云山面前根本不堪一擊,之后不過月許功夫就被青云山消化殆盡。
龍之逆鱗,觸之必死,沒有上五宗的實力與底蘊敢在青云山鬧事,真是好比豬進屠戶家,自尋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