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曦沒有回頭的道:“你先退下吧。”
“少主小心。”
海東青女皇垂首領命,一躍下武斗坪,武斗坪下洶涌人潮頃刻間一分為二,紛紛自覺的為這豐腴美婦讓出路來,他們可不是什么傻子,這妖氣驚人的美婦能夠這般有恃無恐的在天墉城里來去自如,用屁股蛋子想都知道背后肯定有著諸位長老的授意,他們可不會傻到去觸那霉頭。
幾名站的離那美婦最近的男弟子紛紛投去火熱視線,心底無不大呼過癮,這有著熟透如蜜桃滋味的美婦在天墉城中可是從未見過的稀罕景致,僅那道翹首遙望的背影,就足以讓這些不知其中滋味的愣頭青們為之心猿意馬了。
看著修為已有化神境的海東青女皇卻對那年輕人百依百順,沐浴在鮮紅之中的男子目光有了凝重,顯然并非是自持有幾分本事就目中無人之輩,他笑道:“常師弟的威名如雷貫耳,在下慕名已久聽說前段時間常師弟在橫斷山親手將萬魔眾余孽一個不剩的抹除,還親手擊殺了那元奎。”
天墉城劍閣和符宮兩位首席弟子的名號,早在后山修行時,常曦就已經在六師姐的諄諄教誨下熟記了,常曦手扶劍柄笑著道:“陵越師兄謬贊了,那元奎也是師弟我拼上性命才勉強勝之,若是換了陵越師兄在場,恐怕一個照面就足以取元奎首級了。”
兩人間不是那種動輒要分出生死的宿敵關系,言語間頗為友好和善,但當初見面時的寒暄結束后,武斗坪周圍的天墉弟子都能夠感覺到坪間有風起,一邊是鮮紅如血,一邊是黑白兩色,彼此間涇渭分明,難分伯仲。
陵越修為境界穩固在元嬰境中期,卻遠比元奎那般稀松平常的元嬰后境的修為來的強橫,上次劍閣中收到關于常曦的密報時,密報中的常曦仍是金丹后境的修為,而眼下的常曦經過一個多月的時間后,竟然已經邁過了半步元嬰境的門檻,這種修煉速度簡直駭人聽聞。
尚且是金丹后境修為的常師弟就能斬得元奎項上人頭,這份實力換做年輕一輩中的任何人都要說上一個好字,只是陵越捫心自問,自己對上元奎定然也能輕易取勝,為何此番比試的勝算卻在執劍長老口中那般冰冷和不堪?我陵越是堂堂天墉城的劍閣首席,會比不上你個青云后山里僅居末流的小師弟?
陵越眼瞳中有濃郁血光升起,站在武斗坪下的夙攸雙手環胸而立,撐起巍峨高聳入云,臉龐上忽有譏諷一閃即逝。
“呼。”
陵越渾身血光升騰如沸水,看向那襲屹然不動的黑金龍袍,深吸一口氣,繼而問道:“常師弟,你可準備好了?”
常曦身上祭禮錦服隨風獵獵作響,風兒吹起衣袖,隱約可見原本白皙的肌膚已然變成玉色,那是大金剛寂滅體修煉到登堂入室境界時產生的異象,他笑著點了點頭。
陵越修煉的是天墉城最為神秘的血劍秘術。
天下九成九的劍修自打初入劍道時,便是修行的身外劍,所謂身外劍的意思,就是修士得到與自己屬性相匹配的劍,并加以熟練使用和蘊養的過程,而天墉城血劍秘術,走得卻是和身外劍恰恰相反的路子。
陵越自己就是那柄劍。
常曦瞳孔驟然緊縮,哪怕當初在后山修行時,六師姐與他講過許多次,也依舊比不上親眼見上一回來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