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長甲士不著痕跡的將手中傳信玉簡塞回儲物袋,握緊了手中猶然可見暗褐色血跡的鐵槍,剛想說些什么,只見那身處包圍卻依舊面色淡然的黑袍青年朝他丟來一塊牌子,他下意識的接住,定睛一看,是塊木牌,上面雕刻著秀麗山水,再翻過手心的那一面,莊嚴古樸的二字攝入眼簾,他整個人如遭雷齏,怔在了原地。
“隊長?”他身旁的一位年輕甲士見隊長攥著那塊木牌的手在微微顫抖,不由得出聲問道。
年長些的甲士沒有出聲。
傳信玉簡傳出去的消息很快引得大荒殿的幾名精銳弟子持槍凌空而來,年長甲士在其他隊員的驚疑不定的注視下,竟先是給那名身份來路不明的黑袍男子拱了拱手,才轉身迎向前來支援的大荒殿弟子。
幾位來勢洶洶的大荒殿精銳弟子被年長甲士攔下,給他們看了那塊木牌后,那本來以為免不了要有一場惡仗的大荒殿弟子們臉上表情精彩無比,立刻快步走來,其中領隊模樣的大荒殿弟子執槍在手,將那塊木牌恭敬遞還給黑袍青年,喉結上下翻動著,不確定的道:“敢問來者可是徽州青云山的常師兄?”
常曦臉上有了笑意,拿回木牌,笑著道:“你能認出我來?想必是你們的君陌大師兄之前有交代過?”
見這位來頭可不小的黑袍青年沒有問罪的意思,抱拳答道:“當初君陌大師兄從徽州返回宗門時就有通知我們,說如果哪日有持青云山木牌的人來大荒殿,只管放行即可。”
那領隊弟子苦笑道:“但是君陌大師兄后來估摸了下時間,說近期您應該不會來我們滄州,這不就給忘了。”
領隊弟子側身讓出一條道來,“常師兄這邊請。”
常曦回頭看向之前為他開脫辯解的豐姓老人,臉上笑意暖人,拱了拱手,“一路上多有叨擾,常某還要些要事要辦,就在這里別過,有緣再會。”
豐邢海可不是瞎子,看見大荒殿精銳弟子們對這位年輕神仙如此畢恭畢敬,想來他定然是個身份了不得的大人物,誠惶誠恐的應著,只想著這哪是什么叨擾,根本就是他們天大的福氣啊。
蓮足終于踏地的豐年滿是不舍得望向那襲黑袍,突然瞧見那常姓公子對她微微一笑,當下就燒紅了臉頰,但當她再抬首望去時,那襲奪目的黑袍已經不在,她連忙蹬上土蜥獸背上,踮起腳尖,癡癡望去。
老人看著小姐那雙靈動雙眸中有著名叫情愫的流光溢彩,輕嘆出一口氣,苦笑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