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皮鬼差顯然不是個手段狠辣的主,猶豫道:“這樣做是不是有些不妥當?萬一馭鬼使大人事后知道我們這般蠻狠行事,我們倆可不好交代。”
牙齒和鋼叉一樣鋒利的紅皮鬼差桀桀冷笑,“這里何止幾萬只鬼?馭鬼使大人才沒那閑工夫一個個查看這些卑賤家伙,只要能把這些家伙送上奈何橋,至于他們身上多出的兩個窟窿,誰會去管?再說了,我們天天看管這些剛來的鬼,老子嘴里都要淡出鳥來,不找點樂子的話那就太無趣了。”
不待青皮鬼差阻止,紅皮鬼差舉起鋼叉就在一個青壯男人的琵琶骨處狠狠扎下,鋼叉刺進血肉中卻沒有鮮血噴涌,青壯男人只微微搖晃一下,就繼續頂著肩膀上的鋼叉往前走。
紅皮鬼差抽出鋼叉走到前面一人身旁,二話不說故技重施著扎下鋼叉,這人反應也和之前那人一模一樣,仍是渾渾噩噩的踏步前行。
青皮鬼差皺著眉頭道:“夠了,就這樣吧,我們返程和馭鬼使大人說明情況一切正常即可。”
紅皮鬼差頓了頓,旋即看到前面有個身披黑金龍袍的男子,旋即笑道:“不急不急,再試最后一個也無妨。”
快走幾步的紅皮鬼差來到這男子身前,吹了聲輕佻口哨:“哦豁,還是個人模狗樣的家伙呢,年紀輕輕就死了,嘖嘖。”
鋒利鋼叉刺破空氣狠狠扎下。
猝不及防的紅皮鬼差感覺自己仿佛一頭撞在了山上。
紅皮鬼差勉強穩住踉蹌步子,抬起頭看去,綠豆大小的眼珠子瞪的滾圓,他手中鋼叉別說是穿透這男子的琵琶骨,甚至連這男子身披的黑金袍子都扎不透。
紅皮鬼差微微一愣,隨即狂喜道:“你這家伙的黑金袍子是個寶貝啊!干脆我們把這倒霉蛋的袍子拿了去換點靈石,也不枉我們跑這一趟。”
常曦混沌的眼眸微微扭動,這個不知死活的鬼差竟然打起他黑金龍袍的注意,常曦心底開始權衡利弊。
他如今靈力修為只恢復到大約筑基境的層次,但煉體修為尚在,憑借著大金剛寂滅體幾十萬斤的沛然巨力,想要擊殺這兩個鬼差可謂是手到擒來。只是他們方才提及的馭鬼使卻是讓初來乍到的常曦有些忌憚,那馭鬼使不在他目力能及的范圍內,但仍能感應到這只隊伍中有異常的靈力波動,若以神識程度計量,恐怕絕不在元嬰境后期之下。
但這件祭禮錦服對他的意義極為重大,是代表著他青云后山弟子的身份。青云山的列祖列宗們剛剛才將他救醒,讓他此刻將這件袍子拱手送給一個區區筑基境的鬼差,無論如何他也做不到。
“夠了,你最好適可而止!”青皮鬼差渾然不知他堅持本心的一句話,救了他和紅皮鬼差的小命。
生性乖戾的紅皮鬼差不滿的哼了一聲,不再堅持扒去這會要了他小命的黑金袍子,轉身和青皮鬼差騎上一只模樣怪異的長梭,向著遠方遁射而去,很快消失在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