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甲胄曲線曼妙的女子率領嚴字營回城時,落日城街道兩側居民夾道相迎,這樣能征善戰的女子可稀罕了!
嚴字營紀律嚴明,只跟隨在黑甲女子身后大步向前,至于行伍中那罩在大紅袍子中的女子可也有大把人認得,那可不就是千峰嶺上被男人們津津樂道的女當家韶華嗎?
“不是聽說瑯琊郡那色胚血屠伙同另外幾家勢力殺上千峰嶺了嗎?怎么千峰嶺當家的會在這里?”
“難道是洞幽部從瑯琊郡那虎口奪食了不成?!”
“不…不會吧…那這落日城我可不敢再久待了,瑯琊郡血屠不會善罷甘休的,諸位抱歉,在下先走一步!”
“兄弟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出城!”
街道旁幾名心思機敏的商賈腦袋很靈光,在看到嚴字營甲胄上還未擦拭干凈的鮮血和千峰嶺士氣低落的人馬后,很快就把事情的真相猜的**不離十。
害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商賈們馬不停蹄的收整商隊出城,走在嚴字營最前面的黑甲女子冷漠看去,并不阻攔,風吹兩邊倒的墻頭草,死干凈了也好。
洞幽部不設部首營帳,洞幽直接將韶華帶去主人營房。
韶華在邁進營房門檻前,她想過自己會面臨何種處境。
當初他與常曦在轉輪王古跡中相遇,她是千峰嶺上當家魁首,他是折沖部的小小尉官。
誰知短短幾個月時間兩人身份卻顛倒過來,她如今落魄如喪家犬,而他已經自立門戶成洞幽部的掌控者,麾下人馬幾乎各個能以一敵十,在這樣的狼虎之師面前,她有什么本錢和資格能為她的部下爭取更多?
他有什么必要顧忌一只喪家犬的感受?
一個弱勢女子在這樣如日中天的強勢男人面前,除了這具尚且還能拿得出手的**外,她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到頭來,還是要走到這最屈辱的一步嗎?
但她不能眼睜睜看著辛辛苦苦在山上跟了自己這么多年的部下任人魚肉,或稱為戰場上最廉價最低賤的炮灰。
一個女子的貞潔難道會比幾百人的性命更重要?
心如死灰的她邁過那條門檻。
想象中那男人大馬金刀坐在將椅上冷眼嘲諷的場景并沒有出現,麻衣如雪的儒雅男子站在一名乖巧坐著的女子身后,拿著一柄木梳輕輕為女子梳頭。
“坐。”
男子回頭,朝她笑了笑。
本以為會一腳踏進無底洞的韶華忽然想種想哭的沖動。
頭發被常曦一縷縷細心綁好,甲胄披身的曦兒蹦下凳子,幫常曦哥哥和紅衣女子沏好兩盞茶,識趣的退了出去。
“娘從小就教我要愛笑,說愛笑的孩子才有福,這個習慣養成了就不好改,曾經就有部下偷偷和我說,說我天生有雙勾人心魄的桃花眼,對心性修為尚淺的女子笑便要勾了她們魂魄,我尋思著千峰嶺當家的你可是位經歷良多的女子,但也不至于我一笑你就要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