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云生聚精會神,運足目力遠眺戰場局勢。
蔡恒在瑯琊郡眾將中位居末席,他既沒有草稚那婊子能在三千大軍面前赤身侍奉郡守大人的城墻臉皮和女兒身,他也沒有江梅生那樣強大的修為和部下可以挺直腰板,戰功平平的他若想要攢足底氣向“郡守大人”討要那死去穆峰麾下的殘羹冷炙,就必須行非常之舉。
他率領麾下五百人馬在右側筆直發起沖鋒,擅自脫離大軍既定陣型,顯然是認定落日城這樣的彈丸之地是個可以任他拿捏的軟柿子,那些在城門前展開的人馬連五百整數都湊不齊,如何能阻擋的住他麾下人馬的一撥沖殺?
蔡恒手中一對銀光熠熠的雙月輪崩鳴陣陣,他嘴角揚起冷笑,似乎已經料見他拔得此戰頭籌向“郡守大人”邀功的得意場景了。
城門這邊,常曦看向身畔曲線柔軟的紅甲女子,笑著道:“千峰營首戰許勝不許敗,那蔡恒就交由你負責。”
得到主子示意后,甲胄紅艷如花的女子轉身面對奔襲過來的蔡恒部,深呼吸一口,腳尖廝磨黃沙,瞬間踩出丈許深坑,靚麗身影躍至千峰營陣前身先士卒。
二十里距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驟減,自蔡恒手下五百人馬零零散散的方陣中架起靈器勁弩,潑灑下看似遮天蔽日的黑雨,實則落在千峰營戰士身上不痛不癢。
千峰營戰士身披厚重的層巒套裝,層巒甲起名取自層巒疊嶂之意,戰甲厚重如山,內嵌有大人親自鐫刻的「山岳紋」,強度僅在浮屠甲之下,絕非尋常弩箭可以穿透。
蔡恒心道不妙,這些勁弩是花大價錢購置來的金丹境人階下品的靈器,尋常勢力的人馬甚至連這一撥勁弩齊射都熬不過去,這批人馬身上的戰甲別說是被弩箭穿透,就連個白痕坑洼都沒有留下,這讓他如何不心驚肉跳?
靈光涌動的弩箭如墨潑灑,身著紅艷輕甲的女子任由弩箭敲打在身,折斷的折斷,滑落的滑落,女子再提速,短短二十里間隔終于在腳下邁過,女子手中亢龍锏威勢逼人,如母狼撲進羊群,在敵陣邊緣拉扯出一道道鮮紅而看不真切的倩影,手起锏落,攔腰截斷首當其沖的敵軍三騎!
好一朵盛開在戰場之中的血紅彼岸花。
紅甲女子率領千峰營與蔡恒部正面對沖在一起,曼妙身影在敵軍中殺得個三進三出,但女子目標明確,直取蔡恒。
敵軍陣中的蔡恒同樣知曉擒賊先擒王的道理,全身靈力灌注進雙月輪中,只聽得戰場中頓時響起崩鳴顫音陣陣,隨后兩只月輪劃破空氣,帶起凄厲呼嘯直奔紅甲女子咽喉。
雙月輪為子母兩輪,一大一小,大輪套小輪,圖得就是陰險詭譎,遠不及其他兵器那般光明磊落,雙月輪的主人修得雷水雙屬性靈根,大輪雷小輪水,此刻膠著戰場間驟然有滿地雷弧粘鞋底,霹靂雷鳴中,大輪已經襲殺到女子身旁。
滿地雷弧可以麻痹身體,不分敵我,紅甲女子嬌叱一聲“小心雷弧”,旋即身形輕盈躍至飛劍上,揮锏如劍,任雷鳴月輪環伺身旁陰魂不散,紅甲女子只將手中亢龍锏舞的密不透風,讓雷鳴月輪始終不得觸及她胸前巍峨的壯闊風光。
不僅是瑯琊郡的“郡守大人”千方百計要把這前段時日還是千峰嶺當家的紅甲女子捉去享用,蔡恒也對紅甲女子的容貌身段垂涎已久,若他真能就此將紅甲女子帶回到那張“龍輿”上,別說是瓜分穆峰麾下的半批人馬,就算是事后懇求“郡守大人”讓他借去此女回去快活幾日也并無不可!
給血屠當狗當慣了的蔡恒遙遙看向城門前一襲儒雅白袍的俊逸公子,滿腔妒忌,雙掌靈光噴薄著與韶華近身纏斗起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道:“賤貨,郡守大人看上你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你卻不知道珍惜,現在你跟那看起來就一副銀槍蠟燭頭的年輕人攪合到一起,就別指望待會生擒你后,郡守大人還會把你當人對待了。”
和這種狗腿子說一句話都會臟了自己的嘴巴,韶華鳳目冰冷,亢龍锏上神通起,雖然他與蔡恒的修為仍有一線之隔,但層巒套裝和亢龍锏彌補了這些差距,讓她能在蔡恒手中不落下風,但她始終保持著高度警惕,因為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另外一只月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