棗核靈舟中還有一名頭發烏黑的年輕女子,她泣不成聲的捧過玲瓏女子鮮血橫流的手掌,用身邊僅有的紗布包扎,但鮮血依舊染透紗布,滴滴鮮紅匯聚成線滾落腳下。
手背上生有魚鰭的年輕女子帶著哭腔懇求道:“阿憐,我求求你,放下我你自己一個人逃吧!我身上被下過追蹤標記,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族老掌心的。”
“要逃一起逃!要死一起死!我絕對不會丟下你的!”因為失血而臉色開始泛白的女子倔強搖頭。
女子手心鮮血腥甜,數十名海族修士哪怕隔著如此遠都甘之如飴,其中一名海族修士冷笑道:“竟能帶著公主逃出這么遠,已經是相當出人意料了。只可惜這海洋之大,又豈是這個從小在萬仙門里錦衣玉食的小丫頭可以想象的?”
另一名海族修士狠狠嗅了一口空氣中的鮮血芬芳,疑惑道:“幾年前我們不是就和陸地上萬仙門決裂了嗎?為什么這萬仙門的小丫頭能夠在我們海族這茍延殘喘至今?”
領頭的中年海族修士有著化神境修為在身,他一側目,其余海族修士們都戰戰兢兢的閉上了嘴,顯然是對這位被族老親自委以重任的中年人畏大于敬。
其中一人約莫是在這位中年海族修士手下已久,笑著道:“扎卡老大,您知道的內幕肯定比我們多的多,不如就和咱兄弟們說說唄?我可是一直想不通公主怎么會那萬仙門的黃毛丫頭混到一起去了,惹得族老如此動怒?”
名叫扎卡的中年人腳下力道幾次起伏,面目猙獰的座頭鯊再次提速,他回頭瞥了一眼方才出聲之人,正當那人覺得沒戲時,扎卡忽然開口道:“幾年前的萬仙門還不是現在的曾久河當道,那時還是個心善的娘們主持大局。你們那會估摸著還靈智未開,那時人海兩族相處和睦,遠不是現在這樣。我之所以能踏足化神境,也和人族諸多吐納練氣的法門離不開關系。那黃毛丫頭是當年那心善女子的親生女兒,當初兩族交好,公主從小就和那丫頭玩在一起了,關系好才應該。”
其余沒經歷過那段歲月的年輕海族修士們面面相覷。
扎卡屏氣凝神不再說話,腳下座頭鯊咆哮著破浪穿梭,很快追上了速度驟減的棗核靈舟,手上神通術法涌動,一張由精純靈力織造的大網將棗核靈舟籠罩其中。曾經是萬仙門中人見人愛但此刻卻在茫茫大海上孤立無援的皇甫幽憐滿臉蒼白和悲憤,看著眼前足足追蹤了他們幾日光景的海族修士,剛想有所反抗,就被經驗老道的扎卡閃至身后,一把奪下身后已經悄然緊握的鋒利匕首。
就在皇甫幽憐和那海族公主就要被生擒的危急關頭,天空中忽然被撕裂開一道巨大的空間裂縫,裂縫中暴動的靈力在海面上掀起驚濤駭浪,連原本晴朗的天空也隨之暗了下來,里面有個只能勉強辨別出是個人形模樣的東西一頭宛如炮彈般撞入水中。
棗核靈舟內兩名女子和所有的海族修士們都楞在原地,直到在滔天巨浪中那人渾身干透的浮出水面后,已經面如死灰的皇甫幽憐如同見了鬼般的瞪大了眼睛。
那個家伙,不是死了很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