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里來雨里去遠不止幾十載的扎卡滿頭冷汗。
常曦接過皇甫幽憐一如當年的豐滿身子,三下五除二的止住血,一顆價值不菲的療傷補氣丹塞入紅唇中,揮了揮手。
扎卡如蒙大赦,準備隨幾名部下帶著棗核靈舟中的海族公主回去交差。至于族老同樣點名要帶回來的那人族女子,扎卡自問是十個自己在這里,也只不過是多賠上十條性命罷了,海族戰士雖不畏死,但也不會傻到白白丟掉性命。
懷里的皇甫幽憐頓時急了起來,常曦心領神會,喊了聲喂,扎卡腳下不復猙獰只有畏懼的座頭鯊被剎住車,然后他就聽到了此刻他最不愿意也是最不敢聽到的話。
“那個女人,也給我留下。”
扎卡臉色陰沉如水,將手中魚刺矛緊攥到幾近折斷,強行再按捺下滿腔殺機,用生硬的人族語言道:“那人族女子我已經還給你了,閣下為何還要執意死死相逼?我海族修士雖向來敬重強者,但也不至于淪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常曦神情淡漠,腳踩浪頭沒有再開口。
他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接下來這些海族修士究竟是生是死,完全在他們自己的一念之間。
之前被常曦輕飄飄抬手掀飛的幾名海族修士雖然平日里喜好爭勇斗狠,但終歸不是修煉到滿腦子都是肌肉的傻子,紛紛苦著臉傳音給站在最前面的扎卡。
“人放下,我們走。”扎卡心底幾經天人交戰,最終深吸一口氣,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在艱難吐出六字后,也沒有如同人族那般市儈的留下什么撐臉面的狠話,只深深看了一眼常曦,旋即頭也不回一驅腳下座頭鯊沒入浪濤之中。
常曦外放的神念緊咬住離去的海族修士,一直綿延到百里外,直到確認沒有留下什么尾巴后才收回。這里雖然是人間,但畢竟是人生地不熟的茫茫海上,多幾個心眼總歸好些。
常曦將臉色終于紅潤了些的皇甫幽憐放在棗核靈舟上,瞧見另外一名女子的模樣,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她是海族?且看這海族女子的妝容打扮和氣度,不像是什么尋常海族。
有著一頭黑發的年輕公主在皇甫幽憐的穿針引線下,對救下她們的常曦彎腰行禮,嫻熟的用人族語音婉婉道:“海族公主風鈴承蒙常公子仗義援手,感激不盡。”
常曦苦笑著搖了搖頭,先前他還看這女子氣度迥異于常人,果不其然還是位宮主,看來之前那些海族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了。他們之所以會灰溜溜的離去,無非是因為拳頭不夠硬,偌大的海族中強者定然無數,想必下一波找上門來的海族修士,就不會像之前那么簡單了。
堂堂海族公主被自家修士圍追堵截身陷囹圄這件事說怪也不怪,無非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但常曦確實有些不明白身為萬仙門千金小姐的皇甫幽憐怎么會淪落至此。
但他知道這里絕不是談話敘舊的好去處,當務之急是要在這茫茫大海上尋找到一片藏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