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曦倚靠在青璇身旁,張口含住青璇遞來的一顆剝皮紅提,連那根青蔥食指也沒放過,含糊不清的對銜燭之龍道:“老爺子,之前說好的,此間事了,我就要帶他們回去人界。您老也知道魔域那邊對九州一直虎視眈眈,我不能缺席的。”
銜燭之龍瞇了瞇眼道:“當初我曾神游天外,遙遙感應過北域外能入我法眼的那些魔族,大多不是什么好鳥。我當初倒是有過想去魔域溜達溜達的念頭,但是魔域那片土地魔念根種,天地法則也和九州這里大不相同。”
銜燭之龍看了眼一旁你儂我儂簡直是旁若無人撒著狗糧的小兩口,沒好氣的道:“你也知道所謂魔氣,就是當初天地初開時下沉的濁氣經過無數載衍化而來的,和我們修行的上浮清氣大相徑庭。我想著要是去魔域溜達,指不定因為天地法則不同,實力要大打折扣。我本來就有舊疾在身,要是境界修為再被限制,恐怕陰溝里翻船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常曦終于舍得張嘴吐出青璇的蔥段手指,目光微凝道:“老爺子你在仙界留下的傷還沒痊愈?”
身后六脈龍王都各自不約而同的悄悄抹去頭上泌出的汗水,這要換做其他族群,少主敢在族長面前如此膽大妄為,皮都不知道要被拔多少回了。也就是少主真敢做,神龍老祖也樂的睜只眼閉只眼。幾脈龍王大膽猜想,恐怕在如今的神龍老祖眼中,沒有什么事是能比早些抱孫子更來得重要了。
看著常曦背影的白小雙緊咬嘴唇,直到今日她才曉得少主原來是有家眷的,她的眼神中有著些許幽怨,但她好像很快在心底做出了什么重要的決定,眼神一點點的堅定起來。
“不用擔心,托你至尊本源的福,早已經好了**分。”想起龍皇祠中常曦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就他,銜燭之龍嘴角溫暖著微微翹起,但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眉頭微微蹙起道:“之前你說過,你承魔域一位公主托付,要前去魔域?”
常曦點了點頭。
“那你可要小心,我之前在仙界就有所耳聞,歷代飛升仙界的神龍中,有因犯錯不滿天庭條例而倒戈投魔的存在。”銜燭之龍語氣嚴肅道:“我曾在人界魔域隱隱探查到一股和龍息波動相近的氣息,但只是一瞬之后就又無法在探尋到,可能是那墮落的龍察覺到我的神念,繼而隱藏起來了。如果你去到魔域碰上了那些自甘墮落的家伙,不必心慈手軟。”
仙界天庭條例大多迂腐死板不近人情,雖然是已經墮落的龍,但畢竟體內流的還是龍族的血脈,更何況還需要手刃昔日族人,話題未免有些沉重。常曦見銜燭老爺子態度堅決,只得先應承下來。
幾人談話間,圣擂臺上四神獸族下的附庸族群或是支脈間的角逐已經戰至最后一輪,彼此有勝有負頗為膠著。
妖獸們最愛這種不含一點花里胡哨的強強對決,最是讓他們熱血澎湃。誰能讓對方流出更多的血,誰能讓對方發出最凄慘的哀嚎,誰就能贏得全場的歡呼和矚目。
此刻獸滿為患環形宮殿的火熱氣氛已經被推至巔峰。
就在龍族虬褫支脈的煥霖再提刀,斬碎一名天魔虎妖的胸口護心鏡時,圍繞整塊千頃方圓圣擂臺的重鼓集群的鼓聲徒然一轉,熱身表演終于落下帷幕。